浑身疼得难以忍受,好像身体上下各处的骨头都在痛苦地哀叫。尤其是接触地面的左手臂,似乎是骨折了,一跳一跳的钻心疼痛刺激得眼前一阵发黑。真弥侧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累得几乎睁不开眼睛,额前的黑发被冷汗湿成了一缕缕。
胃里翻江倒海,显然是被踹了一脚再加上摔在地上滚了几圈的副作用。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有种苦笑的冲动。
难怪那孩子会问她禁不禁摔。现在看来答案果然是否定的。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还真是个没用的人。
最开始耳鸣般的嗡嗡声渐渐消散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喧闹似远似近,又熟悉又陌生,带着点不真实感。
恍如隔世。
真弥硬撑着起身,强忍住脑海中的眩晕,茫然地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车站地面。然后是许多人的脚。再往上便是一群神色各异的人。
车站里来来往往的旅客皆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从呼啸而过的电车上摔下来的伤痕累累的女孩子,一个个瞠目结舌。
年轻的售票员蹲在她身边,似乎是想上前又不太敢搭话的样子,踌躇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扶住她“那个小妹妹,你还好吗”
真弥张张嘴,千万话语却哽在了喉咙中。
她迷茫地抬头望去。
站台内,是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站台外,长空如洗,白云轻缕,热闹的大街上车水马龙,街边的树影在午后清闲的阳光下撒下影影绰绰。
寂静与喧闹的对照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是一个多么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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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矢泽真弥的失踪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这期间八田美咲几乎把整个镇目町从里到外翻了个遍,愣是没找着自家青梅竹马的半个影子。
好像从那天以后她就不留半点痕迹地消失了。若不是自己清楚地记得,而且公安局档案里也有记录,镰本都要忍不住怀疑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矢泽真弥这个人。
毕竟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呢
他曾经一不小心把这想法跟八田说漏了嘴,然后肚子便被对方气急败坏地砸了一拳。
“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啊死镰本”
然而你已经揍了啊,八田哥。
镰本其实是很想这样吐槽的。但是他捂着圆滚滚的肚子,看着满眼血丝的八田,还是默默地闭上了嘴。
这一个星期来大家的心情都很糟糕。不仅仅是八田,还有许多其他的人也在为真弥的失踪焦虑着,其中首当其冲的是矢泽父母和追田五月。
镰本和真弥并不算很熟,但因为八田的缘故,两人或多或少还是接触了一点的。在他的印象中,矢泽真弥是一个很温顺的女生,笑起来的样子很让人舒服,就算橙发少年当着他的面大声抱怨她的迷糊也是一副没有脾气的样子。
很好相处的人这是镰本对她下的定义。
这样一个女孩子说不见就不见了,还是以那种诡异的方式消失,只要是认识她的人都不免会为她感到担忧吧。
但是,就算如此
“喂,八田哥”
镰本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撑着膝盖朝前方的橙发少年喊道“八田哥,我们休息一下吧我快要饿死了”
八田闻声,猛地一脚踩在滑板尾端,脚下的滚轮与柏油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好一会儿才止住高速前行的滑板。他不耐烦地扭过头来“镰本你就是总是想着吃吃吃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