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有点”啊口胡刚听别人讲完鬼故事自己转头就一脚踏入这个坑简直不能再心塞了好吗这种玩笑已经超额了吧如月车站会存在什么的根本不科学啊
真弥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就好像突然被一个大锤子砸得眼冒金星。她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站台边的长椅上,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深深吁了口气,抬头透过车站天花板的玻璃凝视着夜空,心里一阵茫然。
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事情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境地
心绪不宁地度过了一整天,课间时听同学讲个都市传说调剂心情,接着浑浑噩噩上了电车补了个眠,一觉醒来世界观就彻底变了样莫名其妙来到传说中的车站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可谓是无助到了极点。
当然,现在该思考的不是“自己有多倒霉”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重点是现在该怎么办
真弥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莲实如月车站事件的主角,他在来到这里后是怎么做的
想到了这一点后,她连忙从口袋里拿出终端机。前不久被她收起来的终端机外壳还残留着她手指的余温,指尖传来的熟悉的冰冷中夹杂着温存的触感让她的心稍稍镇定了下来。她解开了终端机的锁屏,惊诧地发现之前几乎是百分之百的电量现在却只剩下了百分之三十,屏幕左上角的信号格也在一格附近不稳定地一下一下闪烁着。
真弥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通讯录。
她的联系人并不算多,大概就七八个左右。手指在几个名字间游移了一阵,还是点击了位于第一个的名字“妈妈”。
当屏幕上出现“正在通话”的白色字体后,她把终端机放在耳边,听着平日里正常现在却觉得无比漫长的“嘟嘟”声,略带焦急地等待着。
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原本充满期待的心情也一点一点凉了下来。
最后一声“嘟嘟”在待机时限到达后啪地一下断掉,接着在耳边响起的就是冰冷的女声“不好意思,您所拨打的客户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不好意思,您所拨打的客户”
真弥挂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的提示音,不信邪地拨打了爸爸的电话。
在一阵嘟嘟声后,又是那个千篇一律的女声“不好意思,您所拨打的电话”
挂断,拨打八田美咲的电话,放到耳边等待。
“不好意思”
挂断,点击追田五月。
“不好”
伏见猿比古。
“不”
几个名字轮流拨下来一直没有人接听,到了后面她的手几乎颤抖得拿不稳终端机。当最后一个名字也失去了联络的希望时,她手一松,终端机直接摔在了大腿上。
她怔怔地坐了半天,无神地盯着远处的某一点发呆,半晌缓缓蜷缩起身子,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咬着下唇,眼前渐渐聚起一片水雾。
好想哭。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原本平淡温馨的日常生活似乎从某一天开始就被骤然打破了,美好的日子不再,接踵而来的却一直是各种各样的惨淡的打击父亲的背叛、家庭的裂痕、大街上的爆炸、美咲的隐瞒、与五月的争执还有像现在这样,独身一人流落在无人的异时空,茫然着不知何去何从。
她虽然有时候会反应慢半拍,但她并不傻。
她知道自己的生活轨迹在一点点转变,她却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向一个黑暗的未知的方向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