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的目光落到年年的额头,刘海挡住了他的视线,看不清伤势如何。
年年对他招了招手,小乙配合地走近;年年又指了指墙,小乙学着她的动作将耳朵贴上墙。
外面有人在说话。
“段三那厮实在太过分了。”
另一人道“正是,管事不是还让他管郡主的马了吗他这一而再,再而三地往二姑娘面前凑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吗”
先前那人道“那小子不会想让二姑娘的马也归他照顾吧”
另一人倒抽一口凉气“真有可能,你说,他会不会像坑聂小乙一样,暗中对你使坏”
先前那人疑惑道“他怎么坑聂小乙了”
另一人道“你是不是傻,红尾巴出事,绝对事有蹊跷,难道你没怀疑过”
那人忧愁道“怀疑又怎样我们又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若他真要对付我,我又能怎样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另一人道“这倒也是,那小子鬼主意多得很,防不胜防。”
两人说着话渐渐走远,年年问“那两个是不是和你一起在马厩做事的”
小乙点头。竹涛院离马厩不远,药园围墙后的一条小径从马厩通往下人房,不过路比较远,平时很少人走,这两人显然特意从这里走私下说话的。
年年对他眨了眨眼“你报仇的机会来了。”
小乙“嗯”了声,眼眸低垂,幽黑的眸中一片冰冷段三是家生子,在郡王府根基深厚,他纵然吃了对方的亏也无力反击,只有另辟蹊径。
先前小郡主假冒二姑娘的丫鬟忽悠段三时,他就看出段三试图投靠二姑娘,因此这几日做了些布置,让人有意无意地在段三面前说了些推波助澜的话,怂恿段三的野心放大。现在看来,成果不菲。
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刻。
段三最近有些烦恼。
他用手段坑了聂小乙一把,成功地将给福襄郡主做马奴的活抢了回来,按理说他应该感到高兴。可他现在非但不觉得高兴,还有些坐立不安。
原因就在当日去探望聂小乙,还信誓旦旦说会为他在二姑娘面前美言的小丫鬟身上。
那日,他自告奋勇前去给府医传话,将信物给了府医。府医当时神色古怪,详详细细地问了那小丫鬟的模样,便不肯让他跟着,自己去了荔园。他也没在意,美滋滋地等着二姑娘的嘉奖。
结果,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段三坐不住了,悄悄托了内院相熟的丫鬟去找小丫鬟,结果,内院反馈回信息,居然说找不到这么个人。
怎么可能那小姑娘明明是府中丫鬟的打扮那两瓶药也不是聂小乙这等穷鬼能拿到的,怎么会找不到这么个人而且那小丫鬟无论表情、语气、言辞看着都真得不能再真。无论如何,他都不愿相信自己被骗了。
可不管他怎么打听,答案都是二姑娘的杏雨楼里没有这么个人。
他真的被骗了,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骗得团团转。
段三又气又恨,又是不甘心,想要拿聂小乙出气。聂小乙却得了府医的青眼,发下话来,得罪聂小乙就是得罪他。
这年头,谁没有个三病六灾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府医。更可气的是,府医还是他引去的。聂小乙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多亏了他,不然自己还要继续照顾红尾巴,以福襄郡主的脾气,万一哪里做不好,再次惹得她不快,就不一定有这次这么好运,能逃得性命了。
一袭话,说得刚刚把照顾红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