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轻寒的喉口不由自主上下动了动, 拿住墨锭的手下意识地捏紧。
年年杏眼轻阖,长睫乱颤, 微微直起身,香软的红唇贴上了他的唇。
“咯嘣”、“啪”,两声接连响起。满腔绮思被打断,年年一愣, 好奇地睁开眼, 扭头看去。却是他手中的墨锭被捏断了, 半截砸进砚台里,磨好的墨汁溅了他一手, 乌漆嘛黑,斑斑点点, 落在他冷白的肌肤上, 分外狼狈。
年年“”她就亲他一口, 至于吗想忍,实在忍不住, 笑得滚倒在他怀中。
她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笑得花枝乱颤,玉颊绯红,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每一下轻颤与呼吸,不由身子紧绷,刚刚升腾而起的冲动越发难以忍耐。
年年浑然不觉,笑够了,站起身道,“我去打水。”这些墨汁,光用帕子擦,只能越擦越糊。
聂轻寒止住她“我自己去吧。”再留在这里,他怕要出丑。
等他清理好,平息了回来,发现年年陪着郭直的徒弟,内侍章恩侯在堂中。见到他,章恩立刻站起,恭敬地道“聂大人,陛下召见。”
这个时候聂轻寒心中闪过疑惑,问“可有说是什么事”
章恩笑道“是好事。定北郡王前来朝拜,陛下欢喜,在闲云殿设家宴宴请郡王,请聂大人陪同。”
聂轻寒问“还请了其他陪客吗”
章恩道“除了几位娘娘和小公子,陛下只喊了大人一人。”
聂轻寒越发讶异。章恩跨前一步,压低声音悄悄道“定北郡王家女眷也在,其中一位正当妙龄,真真是国色天香。”
聂轻寒的脸色淡了下去延平帝至今还没有放弃让他续弦,好多得几个子嗣的打算。
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年年。
年年垂着眼,神情平静,仿佛无动于衷。
这么久了,还是捂不热她那颗心吗聂轻寒心头生闷,淡淡道“我知道了。容我换身衣服。”
章恩笑道“那是自然,大人只管自便。”
聂轻寒举步往内室走,刚刚进屋,便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年年软软的声音响起“我服侍大人。”
他换衣何时需要她服侍了聂轻寒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她又在搞什么鬼
年年合上屋门,走到他面前,沉默地为他解开衣带,脱下外袍,又拿过官袍,为他重新穿上。为他系上罗带时,她忽然轻声开口“大人真好艳福。”
聂轻寒低头,想看清她的表情,她却怎么都不肯抬头,也不再说话,仿佛刚刚那声只是随口一提。胸口积聚的闷气不知不觉散去一半原来,她不是全不在意的。
聂轻寒走后,年年闷闷不乐了许久聂小乙那个混蛋,居然一句交代的话都没说,直接走了,仿佛先前被她亲一口就失态的人不是他似的。
很快,心中另一个声音响起他本来就无需对她交代吧她早已不是他的妻子。他丧妻多年,续弦原本就是天经地义。
年年咬住唇瓣,有些懊恼她不该问他那句话的,显得对他很在意似的。事实上,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介意。
不行,她不能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孟葭虚伪讨厌,包藏祸心,所以她不能让对方得逞;可这位定北郡王的女眷,说不定是个能给他带来幸福的好姑娘呢
她不该沉溺在儿女情长中,而应该尽早查出系统的真相,保护好愉儿,保护好家人所在的这个世界。
年年很快打起精神,先去外边找到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