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湖的水榭一角热气腾腾,缭绕的白雾中,隐约见一美人浸泡在洒了花瓣的浴汤中,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宛若羊脂白玉的雪白颈背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浴桶旁站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妇人,看了眼架子上的沙漏, 又用手试了试水温道“时辰差不多了。”
年年双颊绯红,软绵绵地趴伏在桶沿上, 闻言, 慢慢从桶中站起。水声“哗啦”响起,氤氲雾气中,现出少女洁白无瑕的完美躯体。
妇人伸手扶住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目露赞赏“姑娘的身子真乃奴家所见最美的。这身皮子的底子也好, 经过这三个月的药浴调养,已不逊色于任何贵女。”
哪怕已经经过了三个月, 年年在她毫不掩饰的目光依旧感到了不自在,伸手欲将挂在一旁的雪白中衣披上。
妇人阻止了她,取了一件大红绣蝶戏牡丹的薄纱裹肚给她穿上, 又在外面穿上一件粉色薄纱中衣,玲珑有致的身子在层层薄纱中若隐若现,如云山雾绕, 更添诱惑。
两个小丫鬟将早就备好的华丽鲜艳的刺绣外袍奉上,服侍她穿好。
年年抿了抿唇,有些焦躁“柔喜”柔喜原是青楼出身,最擅长的便是媚术及容貌保养之道。年老色衰后便一直在临川王府帮忙训练姬妾。
年年想到柔喜这些日子传授她的媚术,便不由红了脸,饶是上个世界,她和聂小乙胡天胡地惯了,也没想到这种事还能有那么多花样。
心头却更焦躁了。
今儿是段瑞宴请他口中贵人的日子,也是她正式出场之际。经历了这么多次任务,再艰难的境地也不至叫她害怕绝望,可现世不同。她还有家人,她就这样无缘无故地失踪三个月,不知他们该有多焦急。
可她只能暂时忍耐。
柔喜笑着安抚她道“窦姑娘莫怕,你如此美貌,只要将奴家平日所教手段使出三分,管教贵人怜爱难舍。”引着她到隔壁内室的妆台前坐下。
小丫鬟过来将年年的秀发放下,为她篦头。柔喜则打开一个玉匣子,用小铜勺挖了一勺里面的香脂,将手搓热,打着圈在她的一对玉手上抹开。
年年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出神。
曾经毛躁的秀发变得柔顺如丝缎;粗糙的玉手肌肤莹润如玉,十个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越显得十指尖尖,秀美动人。
如今的她,肤若凝脂,发似乌檀,眼若水杏,唇若涂朱,略显英气的乌眉被修成了弯弯的娥眉,原本与福襄只有六七分相似的容颜瞬间像足了九成。
段瑞和娄先生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把自己变得越来越像福襄,究竟打算将自己要献给谁
身后传来脚步声,铜镜中现出娄先生的身影。
柔喜和小丫鬟一起向他行礼,唯独年年,坐在妆台前动也不动。
娄先生望着铜镜中少女的清丽绝伦的模样,满意地捋了捋胡子,对柔喜道“你做得很好。”
柔喜微微屈身“先生过奖了,奴不过做好分内之事。”
娄先生笑了笑,望向年年“老夫知道窦姑娘心里有气,有气不打紧,要的就是你这份气性。不过,还望窦姑娘记住,你若胆敢坏了公子的大事,你一条小命死不足惜,你的家人也要受到连累。”
年年抿紧嘴,没有接他的话头。若不是他们卑鄙无耻,以爹娘兄长的性命相威胁,她早就利用任务手册中的系统物品逃跑了。
柔喜见她倔强,笑着帮她打圆场“姑娘都知道的,这些天的训练也一直非常努力,先生放心。”
娄先生道“很好,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