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年年头痛道,“我好累,这件事回头再说。事关我的终身大事,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又问道,“怎么没看见哥哥”
秦氏没有再纠缠年年亲事的话题,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你这孩子,今儿是吓糊涂了吗,你哥哥这会儿学堂还没放学呢。”
年年一愣,她真是糊涂了,连哥哥放学的时辰都记混了。
数里外,同元客栈,天字一号房。
房中锦绣铺陈,布置华丽。蓦地,“啪”一声重重响起,暴怒的声音响起“废物都已经把他引到那里了,还能让他发觉不对,反将你们杀得落花流水。”
黑衣人跪在地上,半边脸高高肿起,留下明显的掌印,惭愧地道“属下无能,实在是被一个村姑坏了大事。”
“村姑一个村姑就能坏你们大事,我养你们何用”锦衣华服的青年面容扭曲,目中似要喷出火来。
黑衣人叩下头去“公子恕罪。”
青年用力一扫,“哗啦”“乒铃乓啷”之声不绝,桌上的杯盏信笺全被扫落,“废物,都是废物。”
黑衣人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待青年的怒气发泄告一段落,犹犹豫豫地道“还有一事,熟悉不知当禀不当禀”
“说。”
黑衣人道“那个坏我们大事的村姑,容貌和公子所绘画中人十分相似。”
青年一怔“还有此事”
黑衣人道“是,那位性子那般目下无尘,看在那张脸的份上,也和颜悦色的,还拿了信物给她。”
“还有此事”青年目光转动,露出冷笑,“把她带来给我看看,不要惊动别人。”
年年醒的时候只觉后颈钝钝的疼。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双手被倒缚在身后,躺在一张柔软的绣榻上。
屋中香气氤氲,中人欲醉;目之所及,是描金绣银,奢华之极的银红绡纱帐。
年年心头一惊这是哪里她明明回到了家中,娘亲心疼她受了惊,虽然气她大胆妄为,还是没舍得罚她,催了她回房休息,怎么一觉醒来又换了地方
她试着挣了挣,手腕上的绳绑得极牢,勒得她两腕生痛,一点松动都没有。
“我劝姑娘识相点,不要白费力气。”身边响起一道陌生的女子声音。年年循声看去,见旁边绣墩上,端坐着一个三四十岁模样的中年妇人。
那妇人生得极瘦,吊梢眼,高颧骨,一身青色劲装,手中抱着一柄带鞘的青钢剑,神情冷冰冰的,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年年“”她这是被劫持了
她一个村女,何德何能,居然会有人大费周章地劫持她,还专门派了个练家子守着她爹娘发现她不见了,该有多着急
年年气得想骂人她费尽千辛万苦才回到家,这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双手被反绑,身体平衡保持困难。年年费力地试图坐起来。那妇人抱着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也不帮忙,也不阻止。
年年好不容易坐起,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绑我做什么”
她原也没有指望那妇人答话,只是试探,没想到妇人看了她一眼,居然开了口“你是怎么知道桃花谷有埋伏的”
这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他们自问这次行动策划缜密,行事谨慎,绝无泄漏可能,怎么会被一个村女看出来通风报信
年年一怔原来这些人竟是刺杀那位殿下的刺客。这是恨她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抓了她出气吗
年年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第一次,她被这些刺客害得一命呜呼;好不容易再来一次,她逃得升天,这帮王八蛋居然劫持了她。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