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轻寒将年年放在了圆桌上。
年年什么毛病
年年想下去,被他将肩按住,目光晦暗地看着她道“坐好。”
年年警惕地看着他他想做什么这混蛋从前最喜欢把她放在桌上胡作非为,该不会
他蹲下身去,摘了她的绣鞋,脱下她的罗袜。
年年差点尖叫起来喂喂喂,一晚上折腾下来,她这会儿的脚又是血泡,又是脏污,哪能见人她涨红了脸,脚下意识地一缩。他出手如电,掐住她玉白的脚踝,掰到面前,凤眼低垂,细细查看。
年年羞耻得脚趾都蜷了起来,偏偏挣又挣不脱,甩又甩不掉,气得蹬了蹬他道“你放手,不许看。叫个丫鬟来服侍我就行。”
他道“这里没有丫鬟。”
年年“”
他放开她脚踝,站起淡淡道“这里处处简陋,缺人服侍,你现在还有机会反悔。”
这么又提这个,他该不会是想反悔吧年年杏眼圆睁“我不反悔。”
他目光幽深地看向她。
年年警惕起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答应我了,也不许反悔。”
他再度和她确认“你想好了你如果放弃了福襄的身份,便不能再随意露面,以后只能困在这一所小院子中,深居简出,从前的亲人朋友一辈子不能再见。”
她不是说,她在意的只有她的家人吗一辈子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无法和顺宁郡王和常卓相见,她也愿意
年年毫不犹豫“我想好了。”
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我若欺你,再无人能为你做主,你也愿意”
年年眨了眨眼“聂小乙,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说得那么坏”
他望着她澄澈的双眸,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疯长的阴暗念头该说她对他太过信任,还是太傻这个傻丫头,大概永远不知道,心有执念时,一个人会变得多么可怕。
不过,这样岂不是很好她自找的,放弃了身份,放弃了家人朋友,落入他手,一辈子只能被他养在笼中,看着他,想着他。纵使她不爱他,也永远不可能离开他。
她彻彻底底属于了他,再也没有机会喜欢别人。真好,不是吗
他望着她,露出了微微的笑,目光温柔,近乎缱绻“既然是你所愿,我自当全力以赴。”
福襄下葬那天,正是中秋。
夜里下了一场雨,湿漉漉的地上满是桂花。青石台阶的缝隙冒出几许青苔,滑溜溜地叫人胆战心惊。
年年坐在窗前的大炕上,低头打一条葱绿配鹅黄的五蝠如意络子。这几日她实在无聊,这已经是她手上伤愈后打得第五条络子,
新买的小丫鬟阿桃脚步轻盈地走进屋中,将盛了几块月饼的甜白瓷盘子放在年年面前,笑嘻嘻地道“夫人,这是我一大早去广月斋排队买的,有莲蓉的,有豆沙的,有蛋黄的,您尝尝爱不爱吃。”
广月斋是城西一带最出名的点心铺子,做的月饼更是一绝,每日都要早早排队才能买到。新雇的厨娘巧姑做菜是一把好手,却不擅长做点心。今日是中秋,阿桃为了这几个月饼,天不亮就起来了,总算买到了。
年年尝了半个,只觉甜得发腻,有些反胃,没有再吃。她怀念了一会儿珊瑚的手艺,对阿桃道“我不吃了,剩下的拿下去你们几个分了吧。”
这几日,小院陆陆续续添了好几个人。
聂轻寒自那日将她送来这里后就没有再来,只让赵余留下帮她跑腿,看着添人添物。
年年让赵余买了两个小丫鬟阿桃和阿梨,又雇了个厨娘巧姑,加上看门的老赵头和负责护卫和采买的赵余,日子慢慢过了起来。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