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轻寒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接她话头。
年年不高兴地道“我在和你说话呢。”
聂轻寒叹一口气,伸手握住她手“不闹脾气,嗯”
年年“”为什么,她感觉他在哄小孩子
出了戏园子,年年终于知道延平帝为什么会让聂轻寒带着黑甲卫来接她了。延平帝并不在宫中,而是到了他们家中做客。
年年到家时,便见一穿着紫袍,气势尊贵的男子正拿着鸟食,给她新得的那只黄鹂喂食。小小的宅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年年上前行礼。
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片刻后,陌生的声音响起“平身吧。抬起头来,给朕看看。”
年年抬头,对上了一对锐利的眼眸。
延平帝已不再年轻,威严的面目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朗,高鼻薄唇与聂轻寒几乎一模一样。
延平帝打量了她几眼,露出笑来“胆子很大,不错。”寻常女儿家,见到他早就战战兢兢了,她却敢落落大方地和他对视,到底是顺宁郡王府金尊玉贵养大的姑娘。他的儿子,能娶到她,也不算辱没了。
他和颜悦色地问年年道“你父亲可好他上一次进京觐见,还是十”他一时想不起来,旁边一个内侍小声提醒道“十三年前。”
延平帝露出唏嘘之色“十三年前,那时你还是个小娃娃吧”
年年道“回陛下,臣女那会儿才三岁,哭着喊着想跟父王来京玩。母妃舍不得,硬是拦了下来。”
延平帝笑道“你母妃应该让你过来的,朕就可以赏你了。”
年年道“陛下赏了啊,郡主的封号就是那时赏下来的。臣女那时虽小,却也知道是大喜事,高兴得连最爱吃的松子糖都不稀罕了。”
延平帝被她逗得笑了起来“这么开心吗看来朕还得再赏你些什么,好叫你再高兴高兴。”他想了想,吩咐跟着他的内侍道,“郭直,回去拟旨,赏福襄郡主封邑五百户。”
这个跟着延平帝寸步不离,相貌平平的内侍居然是司礼监秉笔太监郭直。
郭直应下,笑着恭喜年年道“郡主大喜。”又对聂轻寒态度恭敬地道,“聂公子大喜。”同样是郡主,有实封和没有实封,可谓是天差地别。
聂轻寒神色淡淡。
年年心知,延平帝是借着封赏她赏赐聂轻寒,聂轻寒不肯认他,他只能借着这样的方式迂回补偿几分。可惜聂轻寒并不领情,她的封邑到手还未热乎,就被他推下了悬崖,他很快上表退了回去。
想到这里,她也没那么高兴了仇恨值降为零,到时候他不肯推她,她想要脱离小世界只怕还有得麻烦。
而留下来也是不可能的,原主按剧情本该死亡,若强行改命留下,按照世界法则,她必须付出生命值为代价。等到生命值扣光,她的生命也就走向了终点。
延平帝将小夫妻神情看在眼里,心中暗叹,对聂轻寒道“朕难得来做客,带朕四处走走吧。”
聂轻寒恭声应是。
延平帝神情黯下这孩子对自己,就如普通臣民一般,只有恭敬,没有亲昵。他是铁了心,只把自己当君王看待。
一圈转下来,延平帝皱起了眉“这院子也太小了些,也偏远了些。郭直,”他关照道,“你留心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院子,离禁宫近一些的。”
聂轻寒道“陛下,不必叫郭公公费心,我在这里住得很好。”
“胡说,”延平帝不赞同地看向他,“你住得很好,福襄呢福襄自幼锦衣玉食,你忍心叫她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