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琢冷笑“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燕蓉大怒“你还敢说,还不向小乙赔罪”
段琢怒不可遏,攥紧双拳,一声不吭。
燕蓉火气也上来了“你告诉我,你们俩比武是谁提议的”
是段琢提议的。他一则心中郁怒难消,二则有心试探聂轻寒的底细,将对方约到了演武场,没想到
他的目光忍不住又一次落到年年身上,年年杏眼盈盈,正关切地看着聂轻寒受伤的胳膊,全未注意他和母亲的争执。
段琢的心口蓦地闷痛无比,一时间杀意翻腾福襄大概自己都没注意到,打小,她就对聂轻寒格外关注,远远超过了一个郡主该对下人的关注程度。正因如此,当初听到玛瑙的谎言,说她和聂轻寒两情相悦,他才会一下子信了,愤而出走。
也许,福襄现在对自己还有感情,还没喜欢上聂轻寒,可她与聂轻寒日日相处,耳鬓厮磨,假以时日,难保不会生变。她唯一嫌弃的只是聂轻寒低微的出身,若是聂轻寒的身世暴露
聂轻寒,绝不能留。他也绝不容许福襄有机会喜欢上对方。
段琢目中暗色闪过,情绪沉淀下来。燕蓉再叫他赔罪,他没有抗拒。
聂轻寒受了伤,宴席自然参加不成了。这会儿已是午时,两人立刻回去也不合适。燕蓉叫人收拾了一间屋子,暂时供聂轻寒休息,命侍女拣清淡的饭菜送来给他。
年年在燕蓉那儿匆匆吃完,向燕蓉告了罪,打算去找聂轻寒一起回家。走到拐角处若有所觉,放慢了脚步。
段琢的身影出现在廊下,星眸明亮,颜色如雪,望着她道“福襄,你信不信我”
聂轻寒用完午膳,正准备去寻年年一道回家,掌心忽然多了一张小小的纸条。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塞给他纸条的丫鬟,等人出去,打开了纸条。
他的目光定住了。
纸条上只有寥寥十余字,触目惊心世子私会郡主,以君撞破私情为由,密谋毒杀。
回程的路上,因受了伤不宜颠簸,聂轻寒没有拒绝燕蓉的好意,和年年一起坐了王府的马车。
一上车,他就闭目养神。年年本想问问他的伤势,见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不高兴地道“聂小乙,你怎么不理人啊”
聂轻寒闭着眼睛没有理会她。
年年越发不高兴,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他“聂小乙。”
聂轻寒还是没有理会年年。
琥珀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郡主怎么一点都不怕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姑爷先撞见她和段世子抱在一起在先,后又被段世子所伤,心中不知该有多生气。他现在隐忍不发,郡主还要惹他,就不怕他生气
年年哼了声,自己动手去卷聂轻寒的衣袖,打算查看他的伤势。
刚刚卷起一圈,她的玉手上蓦地覆上了一只手。“郡主。”聂轻寒睁开眼,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
年年扬眉等待他的后文。
聂轻寒静静地打量她,试图在她面上找出一丝心虚和歉疚。可是没有。收到的字条,在凉亭中的一幕不断在他眼前交替重现,他如鲠在喉,却问不出一句话。
年年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的下一句,皱眉道“你怎么不说话呀你的伤势怎么样了,严重不严重”
聂轻寒扭头看向窗外,淡淡道“郡主是希望我严重还是不严重”
他说的是什么话,她虽然是反派,可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做好垫脚石,促进他的宏图大业,怎么可能希望他伤得严重真严重了,影响他举业,进而影响了她的任务完成度怎么办
不过,从这句话,年年起码知道了,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