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白着脸 ,左右躲闪,状似害怕,心中默数“一、二”
划破空气的尖锐声响起,段瑞一声痛呼,蓦地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年年面前。这一下变故突起,人人都大出意外。
段瑞勃然大怒,跳起来道“谁,谁偷袭”话未说完,又是一声惨叫,再度跪在了原地。这一下跌得更重,痛得他出了一头的冷汗。
段瑞的小厮都呆住了“公,公子,你怎么了”
段瑞更怒了“蠢货,还不扶我起来”
小厮反应过来,两个人跑过来,一左一右,要扶起段瑞。又是几声破空之声。段瑞还没来得及起身,两个小厮同时惨叫,重重跌到了他的身上,顿时把他压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翻着白眼,话都说不出了。
年年看得滑稽,“噗嗤”一声笑出,回头看去。
垂花门内,年轻的世子手持弹弓,一身大红常服,雪肤乌发,星眸含煞,风华绝代,不是段琢又是谁
年年眼睛微亮“阿琢。”棠枝和琥珀也激动起来“世子”
段琢丢了手里的弹弓,颜色如雪,一步步向他们走近。段瑞的小厮面如土色,被他气势所迫,不由自主向段瑞身后退去。
段瑞骂骂咧咧的,好不容易爬起,一抬眼便看到了段琢,顿时暴跳如雷“原来是你搞的鬼。”
段琢冷笑,“铮”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尖直指段瑞的咽喉。
段瑞骇然失色,僵直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你,你,你做什么”
段琢道“不做什么,就试试我的剑锋不锋利。”
这剑如一泓秋水,寒意逼人,锋不锋利还用试吗再说,哪有指着人脖子试的段瑞的小腿肚子都开始打颤,失声道“你疯了你就不怕父王啊啊啊,大哥,有话好说。大哥,我错了,我”
段琢的剑慢慢往里刺去,段瑞的脖子渗出血来,竟是被吓得晕了过去。
段琢提着剑,冷冷扫过一圈,当真是貌若谪仙,恶若修罗。段瑞的小厮一个个吓得腿肚子打摆,扑通通全跪在了地上“世子饶命。”
段琢看向年年。年年正看着他,目中满是感激与喜悦。
满腔杀意忽地消融,他闭了闭眼现在还不是和他们彻底翻脸的时候,厌恶地道“滚”
段瑞的小厮们如蒙大赦,费力地背起昏迷的段瑞,飞也似地逃离了。
棠枝和琥珀都松了一口气,感激地道“多谢世子。”
段琢没有接话,看向年年,声音是难得的温和“有没有吓到”
年年脸上兀自不见血色,低头不语。
段琢心头又开始隐隐作痛看来是吓到了。哪个女孩子碰到这样的事能若无其事只是,他们从小相争,她在他面前从来要强,不肯露出软弱的一面。
他声音越发温和“母亲见到你这个模样怕要担心,我陪你去凉亭坐一会儿吧。”
年年依旧没有说话,半晌,微微点了点头。
凉亭建在假山的山顶,六角飞檐,居高临下,王府景色尽收眼底。年年安静地看着山下王府的亭台,忽地听到段琢的声音响起“福襄,你真的不考虑嫁给我吗”
年年心头一跳这段剧情,终于要来了。
她脸色微变,凄然开口“阿琢,我已嫁人。”
“你那个丈夫,”段琢绝色无双的面容闪过阴郁与暴躁,“他根本庇护不了你。刚刚段瑞意图不轨时他在哪里就算他在,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举人,又能拿段瑞怎么办”
年年无法回答。
段琢紧紧盯着她“聂小乙无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