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一愣,她只想着要撇清自己和金丝天蚕甲的关系,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她支吾道“许是东西太贵重了”
聂轻寒越发不解“你是他嫡亲的姐姐,他还能不相信你不成”
年年“”恼道,“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聂轻寒静静地凝视着她,半晌,忽然微微一笑“嗯,世子行事素来随性,许是没想到。”
第三天便是他们启程的日子。
这日风和日丽,聂轻寒雇了两辆车,一辆他和年年坐,一辆作为几个丫鬟轮流休息之所。行李不多,分别放在了两辆车底部的夹层中。
日头太晒,为了避暑,一行人赶在开城门的第一时间出了城。
顺宁郡王带着常卓和孟葭,亲自赶来为他们送行,一直送到了城外的东江口。
年年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十三岁那年,在顺宁郡王府避难多年的段琢母子回京城,他们姐弟几个前来送行。转眼间,她成了被送行的那人。
年年和聂轻寒两人向顺宁郡王下拜告别。
顺宁郡王亲手扶起两人,望着年年,眼里隐隐有泪花闪动。这是他的长女,他第一个孩子,他至今还记得,她刚出生时自己初为人父的欢喜与紧张,记得她红红的小脸与第一声啼哭。这些年,父女俩吵过,闹过,有过心结和不愉快,可都改变不了,她是他疼爱的,血脉至亲的孩子的事实。
一眨眼,她就出嫁了,即将远离他,此后天长水远,再会不易。
顺宁郡王心中生起浓浓的不舍,握着年年的手道“我和常卓去京城不易,你若有暇,记得回来。”
年年看到了顺宁郡王眼里的泪光,心头蓦地一酸他还盼着她能回来,却不知,此去一别,她和这一世在静江府的亲人,再无相会之日。
她原以为,她可以潇洒转身离去,可真正到了这一刻才意识到,九年的岁月,从稚龄童子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这中间发生了太多太多,桩桩件件都刻在了记忆里,怎么可能轻易抹去
这一世的父亲,虽不是十全十美,但一直在尽力用自己的方式爱护她。
还有她傻乎乎的弟弟
年年抬头看去,见常卓正将金丝天蚕甲递给聂轻寒,关照道“姐夫,你一定要记得穿,别让我姐担心。”
年年“”说他傻还真傻,有这么拖她后腿的吗
聂轻寒接过金丝天蚕甲,侧首看向她,眸色幽深。
年年别过头休听常卓胡说,我才没有关心你。
聂轻寒眼中带上了几分笑意她又害羞了。
顺宁郡王忍不住清干咳了声你们也注意些,老父亲还在呢,就这样眉目传情起来了。心事倒放下几分这桩婚事突如其来,福襄一直表现得十分抗拒,他当真害怕会造成一对怨偶,现在看来,小夫妻感情还挺好的
孟葭的眼睛也红了“姐姐,姐夫,祝你们一路顺利。”从身边的丫鬟手中拿过一个食盒递给年年道,“我做了些点心,姐姐莫要嫌弃。”
年年看也不看,拒绝道“不用,我不爱吃。”
孟葭神色一僵,目光黯下。丫鬟红枫抱不平道“郡主,这是我们姑娘特意按照你的口味准备的玉带糕,姑娘怕不新鲜了郡主不爱吃,特意今儿三更起来做的。”
年年道“我说我不爱吃,你没听到吗”
红枫气堵,低下头,敢怒不敢言。
气氛僵硬起来。
顺宁郡王是知道两个女儿不和的,却没想到都离别了,福襄还不肯消停,皱眉看向年年“福襄,你”
年年冷着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