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着懒腰, 小尖牙勾着嘴皮,呲啦一下划开一道小口子, 差点把血给扯出来。
“我们在这里到底待了多久呢”鬼惆怅的抠着指甲盖, “也不知道丸月他们怎么样了。”
身为一只鬼,鹤衔灯很没有时间观念。
毕竟岁月漫长, 眼睛一睁一闭一百年就过去了,记时间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必要。
“你大可不必担心,人家过的比我们好的多。”狯岳趴在窗口喂乌鸦, 这孩子好像不怎么讨动物喜欢,把手递过去半天餸鸦才哼唧着凑过来蹭了蹭他的手背,“至少他们不用每天吃萝卜鲑鱼。”
“不要提这个了好不好。”
鹤衔灯雪白的脸立刻变得惨白“我讨厌萝卜鲑鱼。”
他们两个挑拣着话题聊了两句又不知道说什么了,鹤衔灯抠他的指甲盖,狯岳继续折腾乌鸦。
“好无聊哦。”鬼的脸搭在手上,借着外力硬生生的把这团肉压扁了一大块, “我到底要在这里关多久”
“菜种了一大堆花也种了一大堆”鬼哇噜哇噜的叫起来,“我什么都干了, 腻死了腻死了。啥都有就是没人陪我玩”
“早知道那天不要提醒他们把萝卜鲑鱼带回去了就应该把他留下来玩他还可以掐他脸”
鹤衔灯明显是闲出病了,不然他也不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狯岳脸上的嫌弃意味更浓了,他把手里的鸟食一扔,看着扑棱翅膀飞过去的乌鸦嘲道“吃饱了没事干吧你。”
“啥”沉浸于自己幻想的鹤衔灯扭过头, 刚长出来的指甲尖对着自己的嘴, “你是说我吗”
“谁有那功夫说你。”狯岳啧道, “我只是看我这只餸鸦不爽而已。”
“除了睡就知道吃,一天到晚一点事都不做。”
狯岳老阴阳人了,指桑骂槐比谁都溜,要不是鹤衔灯活的久可能还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不跟小孩子计较。
他默默地把太阳穴上鼓起来的血管戳回去,结果力度有点大,差点给自己来了个开瓢。
鹤衔灯只好从袖子上扯了块布堵住脑袋上自己作出来的缺口,晃晃悠悠的往后退,决定离狯岳远一点。
他这一退就退到了种菜的破道场那边,手脚并用爬上了长的最高的那颗柿子树,决定躲起来自己冷静冷静。
鬼坐在树枝上,两只脚盘起来勾着树干免得掉下去,他小心翼翼地挪了个方向,低头的时候看到了一团相当眼熟的色块。
“唔姆”炼狱杏寿郎在墙外面跟他打招呼,态度还该死的热情,“你好啊”
这家伙像只见到老鼠的猫头鹰一样挥着自己的翅膀,手臂带动披着的羽织跟着扬起来。
炎柱眼神炯炯,手里还捏着一本破书。
“可以让我进去吗”炼狱杏寿郎把手搭在嘴上搭出喇叭状,“我有事情想找你聊聊”
鹤衔灯把屁股往树里挪了挪,半张脸全被叶子挡住了。
“血鬼术璃生。”
鬼臭不要脸的抹掉了自己的存在感,匆匆忙忙晃下树找狯岳去了。
“狯岳狯岳狯岳”鹤衔灯叠着声,连着喊了好几遍自家小孩的名字,“有人找上门来了咱们可不可以不开门”
他从菜园子找到房间,老半天也没有寻到那个黑色的身影,就在鹤衔灯打算翻出墙去外面看看的时候,客厅里传来了一声格外耳熟的嘹亮笑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