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来,表情阴郁“他打死了一只眼角有伤的老虎,为了炫耀把老虎拖回了家,那老虎死的好惨啊,惨到妈妈都被吓着了,隔了几天她就生下了我。”
“结果结果结果,我的眼睛上就有着和老虎差不多的爪形胎记,老混蛋觉得我是老虎投胎到他家当讨债鬼,差点把我给摔死,还是妈妈拦着他。”
“月丸”
“我就是想说而已,我今天很难受。”月丸捂着胸口,“对不起鹤先生,明明你之前听过一次,我还要再跟你讲一遍,可是我真的很不舒服。”
“他不想要我,要妈妈生一个新的孩子,生就算了,人家还怀着孕呢,他就成天出去喝酒,喝完酒就回来打妈妈,打着打着妈妈又生了,这次妈妈没熬住,丸月头刚刚冒出来就没了。”
“最开始的时候老混蛋还没有意识到丸月的眼睛有问题,对她也还算好。”
“但后面他发现丸月是个天盲,他又想像摔死我一样摔死我的妹妹,这次是我拦着,可有第一次也会有第二次,我真的受不了了。”
月丸看着月亮,明明他也是一轮月亮,可天上的月亮是满月,他自己却是个残缺的弦月,“在我知道老混蛋要把我的妹妹卖给别人的时候,我就抱着她跑了。”
“为什么那个老混蛋还不肯放过我们呢”
月丸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鹤衔灯把他抱起来,发现这孩子已经长得快跟他差不多高了。
“真是的,笨蛋一个。”鹤衔灯道,“我是很希望家里有一个长男没错,但不代表我希望我的孩子成为那个长男啦。”
“累的话也要休息一下啊,你看嘛,结草是姐姐,可她也不会把以前的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呀,你妹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的。”
鹤衔灯哼完了摇篮曲,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白鹤在他的桌子上等他。
“我要给卖药郎写一封信。”他从抽屉里摸出两根小鱼干贿赂这只大鸟,“帮我送送呗。”
“嘎啦啦啦”
白鹤叼着小鱼干点头,还拿脑袋去蹭鹤衔灯的肩膀。
鹤衔灯拉开椅子坐到位子上,抽出纸就是一阵洋洋洒洒。
他这次写的很急,笔画跟笔画都连在了一起,写完之后也顾不上晾干直接一卷起来塞进竹筒绑在白鹤的腿上。
“快去”鹤衔灯放飞了他的鸟儿,“快点回来”
白鹤的效率有的时候真的是高的惊人,大概隔了两天,它扑腾着翅膀回到了鹤衔灯的房子
它回来的时候,鬼在厨房里炸小鱼给又一次醒过来的山主吃,看着面前懒洋洋的乌龟,白鹤跺着脚跑到了人家的壳上,脖子一伸咬了一排的小肥山雀。
山主并不想管自己的小鸟,可鹤衔灯要管自己的大鸟。
他按下使劲折腾动物幼崽的白鹤,喂了它一根小鱼后取下竹管抽出信纸开始看。
你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想起我啊。卖药郎的字有点飘,好吧,我已经有自知之明了。
鹤衔灯“”
这信的第一句就是鹤衔灯不太想看见的东西,要不是自己有求于人,鬼可能还真想把这张纸给撕了。
他把收紧的手慢慢放松,目光向下移动。
不过挺不巧的,我现在不在你家那附近,一时之间也赶不过来,不然你带着那孩子过来找我吧。
“哈。”鹤衔灯强行把自己不断抽动的嘴角按下去,“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去找你”
放心好了。卖药郎在信纸末尾又提了一句,我帮你准备了五人份的车票,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