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上了那块大石头,把鹤衔灯往旁边一挤,无形地向面前这个非人类宣布自己的不开心。
“啊啊你怎么来了”鹤衔灯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伊吹山寻大晚上跑出来找他的真正用意,反而很高兴自己多了个歌友,“你是不是也睡不着呀”
“一起唱歌吗”鹤衔灯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鼓,敲起来嘭咚嘭咚,吊在上面的铃铛也摇晃个不停,“晚上唱歌的话很容易睡过去的。”
伊吹山寻“”
伊吹山寻“好。”
就像鹤衔灯老是忘事一样,伊吹山寻也老是丢掉自己的原则。
白头发和黑头发坐在大石头上,一个哼哼着不带调上的小曲子,一个努力的把跑飞的调拉回来,在他俩的努力下,鹤栖山上四处飘扬着歌声。
两个少年人的声音很轻,他们唱花开也唱花落,唱月亮也唱星星,慢慢的,其中一个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含糊地嘟囔一声,揉着眼睛倒了下去。
鹤衔灯连忙把快摔下石头的伊吹山寻拉了回来,盘起膝盖把人的脑袋往自己腿上放。他有节奏的拍着伊吹山寻的背,张口吃掉了不少刚才哼着的歌的词儿,只剩下一堆没有什么节奏的哆唻咪发嗦。
“睡着了呀。”鹤衔灯用指甲扫开了一点伊吹山寻蹭在脸上的刘海,发现对方的脸上有着一道小小的伤口,“唔唔,被树枝刮到了吗这样可不行呀”
他看这条小口子不顺眼,便把手靠在一起团吧团吧揉出了一团蓝光,贴在伊吹山寻的身上想要把他的伤给治好。结果手刚一按上去,就感觉自己的血鬼术被吸走了一大半。
鹤衔灯下意识的松开手,手掌的蓝光已经被削走了一大片,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贴在掌心上,风一吹就能把这只小蝴蝶给吹散了。
“身体亏损的这么严重吗”鹤衔灯犯迷糊,手指搭在伊吹山寻的腰眼上一敲一敲,“你到底在鬼杀队里干了什么啊”
“不过幸好你遇到了我啦”
他很是自信地凝聚出一片更盛大的蓝色光晕,小心地把这团蓝光铺到了伊吹山寻的身上。
治疗结束后,鹤衔灯叹了口气,擦了擦汗手又垂到了伊吹山寻肚子上。结果一摸又发现了不对,伊吹山寻的身体内部像是破了个洞,蝶子填进去的光全部漏出来了
鹤衔灯眉毛扭成了一团。
他把手摁上去,一切都好,可他只要把手放开咕噜咕噜,水囊破了一个洞,溢出来的水给鹤衔灯浇了个透心凉。
白色的鬼俯下身,去听伊吹山寻的心跳。可是没什么异常,血管配合着心脏奏起欢畅的乐章,哗啦哗啦的生命在人的体内循环着,听久了还让鬼觉得牙齿痒痒,口水差点给留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表面看着是那么健康,可是实际上身体内部空了好大一块,看着好像没有几年可活的样子”
鹤衔灯只觉得头痛。
“我以为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我身上,可是我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为什么他也会这样,他的头发不是白色的啊”
“我有捡到过很多孩子,但是我记得我没有捡到像他这样体质的孩子。难道我又记错了不不会吧”
他慌乱地从小腹里抽出了一本书,那书破破烂烂的,连皮都没有,边角还泛着黄,一翻开里面除了原本的字,还有几行用不同颜色的墨汁染上去的注解。
“神灵的孩子是到一定岁数到天上去的孩子为了让他们去天上的过程不太痛苦他们的身体内部有一个巨大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