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伊吹山寻舔掉了血“在那十多年里,我没有感受到任何能让我笑出来的事。”
“五岁之前的关怀是假的,他们只想把我过继给城主好偷去他的家产,五岁之后的苛责是真的,城主有了孩子,不至于要一个别人家的,他们也有了孩子,更不需要我了,作为他们想要贪图别人财物的污点,我就这样没用了。”
“于是,作为陪衬的我只能忍受他们没有道理的打骂。”
伊吹山寻拉开了衣服,指着爬满了自己肩膀的伤口道“这些不是当时抓走我的鬼划出来的,这些是我每天被鞭打,伤口和伤口叠加着无法愈合而留下来的。”
他把衣服收拢好,又道“基本每天我都会被这样,人前我光鲜亮丽,是富商最宝贝的养子,人后我衣着褴褛,连下人都能拿我肆意调笑,太好笑了,这可是个大家族,这种事情也做的出来呀”
“为了不让自己情绪崩溃,我只能努力的回忆以前的事情。
“就这样,十年或者说五年我全是靠着一个鬼施舍给我的渺小温暖撑了下来,直到现在。”
“对不起主公。”鬼杀队的柱低下了头,“我做不到,还请你不要告诉我的师傅,就让我一个人”
“这样啊。”产屋敷打断了他,“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从旁边的柜子上取下了一叠单子“没想到又有一个孩子要以这样的理由离去了啊。”
“很久很久之前,我们差点逼死了一位放走了鬼的柱。”产屋敷拿出笔,在单子上打了一个红色的圈,“我们非常的后悔当时的行为,所以我们不会再这么做了。”
“有和我做过一样事情的柱”伊吹山寻的思维跳到了另一个方向,“我去查找档案的时候怎么都没有看见他的资料我不可能记错的”
产屋敷呼呼呼的笑了“都说了这是让我们非常后悔的事情啊,没人肯把后悔的事情记下来吧”
他轻声道“鬼杀队,风之呼吸,伊吹山寻,在单独的一次猎鬼行动中,被一位有着白色头发,白色翅膀,三只眼睛的恶鬼杀死了。”
“委屈你了。”产屋敷合上了手中的名单,“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离开了,今天晚上带上你的刀走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帮你摆平的。”
“我还以为你要掰断我的刀。”伊吹山寻不太相信,“你真的愿意让我把它拿走吗”
“要是你要找的那只鬼吃过人怎么办呢”产屋敷反问道,“而且你还打伤了人家诶。”
孩子冲面前的少年笑了,眼睛里闪过了一星灯火“我接替父亲的那个时候,你帮了我不少忙,所以我想我该报答回来了。”
他们在小房间里谈了很久,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谈了个遍。
两人的声音像一阵风,吹得烛火摇曳个不停,在窗户纸上留下了一个淡黄色的圆点。
“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吧。”小小的主公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稚气,他朝面前帮了自己许多的少年鞠了个躬,“剩下的六年里要开心啊”
夜渐渐深了,在星星和月亮的照耀下,一位脖子上绑着红绳的剑士离开了紫藤花的庇护。
他走到了山脚,怀念的看了一眼过去的家,抓紧了手中的日轮刀。
好了。伊吹山寻想,去找他吧,如果他吃了人,我就拿手里这把刀把我们两个串在一起挂在太阳底下晒成腊肉,如果他没吃人
我想我应该会报复回来。
少年笑笑,没说话,脑袋后的高高梳起的马尾在半空中甩开了一个潇洒的弧度。
“伊吹山寻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