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子里没什么光,就算有,也被厚实的窗帘给拦在了外面,里头充满了酒水和各种香料混合在一起的奇特味道,让人鼻头痒痒的。
他刚找张凳子坐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少女扭着腰从楼上下来了“哎呀,妈妈,这是客人吗”她们围着女人打转,“要不要我们陪陪他呀”
“走开走开。”被叫做妈妈的女人跟赶小雀似的把旁边的女孩子推到了一边,“我是找人家来买水粉的,别老是想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可是啊妈妈” 少女们叽叽喳喳地撒起了娇,“一个穷卖药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呀,要我说不如去”
卖药郎默默地打开了自己的箱子,随手拿了几个圆形盒子摆在了少女们面前。
少女们挑着眉头,挑剔着打开了其中一个包装的比较好看的小盒子。
“哇啊这个颜色太美了”
“天啊,这个涂在嘴巴上肯定好看”
如果说之前的女孩子像是一堆扎在地上抢米吃的麻雀,那么现在的少女就和河滩上飘着的鸭子没什么区别。
“你看这些怎么样,还满意吗”卖药郎稳坐钓鱼台,他双手压在下巴上,把脸往前一托,职业化的笑容越发明显,“像这样的货我还有不少。”
女孩子被他这笑给勾得醉倒了,一个两个的捂着胸口感受着某个小肉块带来的噗通噗通的热潮,但领卖药郎进店的女人可没那么好糊弄。
她用小拇指沾了点罐子里的膏状物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抿唇道“这颜色是好,可是这颜色还是有些不干净,有没有更上档次些的”
卖药郎看着老板娘就像在看一条上钩的大鱼一样,脸上营销的成分越来越重“当然。”
他奉承了几下,下一句话直切主题“就是价格”
“无所谓。”
这位妈妈桑财大气粗的很。
卖药郎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哦哟”。他敲了敲箱子的门,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挪,挡住了透过来的光。
他把手往箱子前头一递,里头便伸出了一只白白细细的爪子。
这只手捏着个红盒子放到了卖药郎的手心上,抽开手后还故意拿指甲往上都划了个叉,刮出两条白道道。
“你看看这个”卖药郎把盒子递过去,“颜色和质地都很不错。”
可很显然,现在姑娘们的视线不再停留在卖药郎的脸和手上的盒子上了,她们的目光焦点全部集中在刚才伸出的小白手上。
“那是什么”一个小姑娘硬是挤开了几位挡在前头的姐妹,凑过来连声道,“好小的一只”
“啊。”卖药郎的眼神飘忽了一下,“那是我养的小猴子,你知道的,西洋人很喜欢养一些奇奇怪怪的宠物,那天遇见了顺手就买了一只。”
鹤衔灯
他花了一会儿功夫搞清楚卖药郎话里的意思,头上的问号瞬间变成了感叹号。
鹤衔灯
窝在箱子里的鬼炸了,要不是知道现在不能出来,他肯定会一口咬掉卖药郎的脑袋然后呸出来说不好吃
“小猴子真的吗”更多的姑娘凑过来了,“可以打开看看吗,看看吗”
“那可不行。”眼看箱子晃得是越来越厉害,卖药郎连忙起身挡在了前头,“他很凶,会咬人的。”
“可是”有一位姐妹质疑道,“我们刚才看到的是一只白色的手啊,而且还没有毛。”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猴子我也不会买了,买东西就是要买一些特殊的比如说我手上的这盒,看着就够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