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鹤衔灯从鼻腔里喷出了一团气。
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就跟牵狗似的牵着银古,只要后面的虫师敢把眼睛往别的地方看哪怕一秒,鬼立马就会把手里的绳子往前一扯。
“快点走,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鹤衔灯努力板着脸,尽自己所能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他的鬼态还没有消去,头上的角还好好的立着,可能是因为情绪的波动较大,鬼角尖上点着的那团火越燃越烈,逐渐从温暖的红色变成了暗淡诡异的白色。
“哎呀”
银古发出了虚弱的叫声“轻点轻点勒住了”
鹤衔灯抖了两下,角上的火迅速升温变得蓝汪汪一片。
他顶着两团鬼火,火光把鬼苍白的脸映的晦暗不清,连面上三只眼睛都配合气氛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看着就像一个索命的野鬼。
啊不,他本来就是鬼。
银古又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开始插科打诨并试图找一个愉快的话题和鹤衔灯好好说道说道“呐,我说啊。”他耸了耸肩,手指搭在脖子上的那圈红上,“松开呗。”
鹤衔灯啧了一声,挥手打上了手里握着的血色长绳。
“你有时间蹲在那发呆还不如过来帮我摘点草。”鬼龇牙咧嘴道,“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住我家里面你只要付出合理的劳动才对”
银古伸出了一根手指“可是只有一晚诶。”
“一晚也需要付出代价”
不出所料,他被鹤衔灯吼了。
不等银古开口,鹤衔灯便插着腰一张嘴叭叭叭开了“反正明天的早饭你要帮我做,明天叫小孩子起床的事情你也要帮我做”
“可”
“不许讨价还价”
“我只是想问你早餐煮什么”
鹤衔灯“”
银古“什么”
鹤衔灯“哦。”
鬼抓抓脸,又挠了两下脖子,他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你去摘一点夕颜花和弟切草,拿醋和酱油随便拌一下就可以了,小孩子不挑食的。”
银古一听,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咽了口口水,一脸震惊道 “等,等下,弟切草先不要提,夕颜花可以吃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把自己刚刚摘的那朵夕颜花摊在手心递给鹤衔灯看“你确定”
“唔。”鹤衔灯把花压在手心碾了碾,“不是这个。”
“你不知道吗”他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道,“夕颜花有两种诶。”
“一种是月光花的别称,一种则是葫芦花,两种我都有种”他话说到一半语气突然重了起来,“等下,为什么你把这花给摘了”
银古显然没有把求生欲点到最高 “因为好玩”
“好玩个头啊这可是我从一个西洋人手上买的特别培育的种很贵的”
他当的一下把手敲在银古头上,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很贵的啊”
“多少钱”银古叼着的那根烟摇晃了两下,“我赔”
鹤衔灯随意的说了个数字。
“”
银古一听,僵住了。他闷闷的咳了两声,自然而然地把想要掏钱出来的手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对此鹤衔灯表示“呵呵。”
“不过啊,你这一餐也真的是太不吉利了吧”虽然鹤衔灯不想理他,可银古还是在锲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