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对于当时才五岁多一点的狯岳来说是这样的。
他从小就一个人四处漂泊,除了一双手,一双脚,一个身子和一个在不好的方面转的特别快的脑子外整个人堪称是一无所有。
其实也不止,还没算上狯岳脖子上还挂着那串勾玉。
虽然成色不好,可硬要拿出卖的话应该也值个不少钱,但是狯岳就是死也不肯。
“嘁。”瘦巴巴干瘪瘪的黑头发小鬼护着脖子,表情凶得像一只逮到人就咬人家脚的小狗。
“真是的”一个酒喝多了的浪人把他推到地上踹了几脚,骂骂咧咧的走掉了。
狯岳吐出了两颗带血的牙,拧着眉毛从地上爬起来。
他把手伸到衣服里摸了摸,赫然是一个装了半袋子空气的的钱包。
“没钱就不要装样子吧”狯岳把钱袋子往上掂了掂,“就这样还想买我的东西”
“切白被打了。”
看得出来,他从小嘴巴就很讨厌。
狯岳抹了把已经肿起来的脸,咳嗽了几声往地上吐了口痰后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雾气。但这对狯岳来说反而是谢天谢地,这样倒方便他接下来要干的事儿。
他弓着腰,借着小孩子的体型灵活的在人群中穿来穿去。
狯岳的确在打什么坏心思,就比如说现在他的手上捏着一片锋利的石片本来是应该用刀片的,可惜的是他没那渠道搞到那样的货色,只能自己拿块石头磨来凑合用。
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的作案经验,狯岳本着脚底抹油,割完就溜的原则,顺了一手的钱包钱囊。
他躲在角落里数了数,肩膀一下子垮了下去。
“一群穷鬼。”
“算啦至少明天,后天,大后天的饭钱是有着落了。”
狯岳把钱从各个袋子里倒出来放到了自己衣服里的小布包内收起来,光着的脚在地上磨蹭了两下。
他把手背在脑袋后面,准备再偷一个就停手。
很快,狯岳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那是一个戴着斗笠的家伙,从身体轮廓看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他披着鹤裘,斗笠上挂着一层白纱,这也让他像笼罩在一汪雾气中,影影绰绰朦朦胧胧的,除了腰上绑着一串红绳外全身上下包括衣服半分颜色也没无。
那个掉色到只剩白色的家伙伸出修长的手扶住斗笠他手上也有一串红绳子,在一家摆着布偶的店前停了下来。
啊这家伙是有多喜欢红绳子啊。
狯岳冷嗤一声,借着前头几个人身体遮掩着窜到了对方的面前,他用两只手指捏着石片,寻到合适的角度轻巧的一滑
“得手了哎”
狯岳的确接住了一个钱袋,他还没为这个鼓鼓囊囊的袋子的高兴一下,他的手就被抓住了
“啊。”
他顺着绑着红绳的手往上看,对上了一对浅粉色的眼睛。
鹤衔灯掀开了斗篷上的白纱打量着狯岳,可能是因为光线的缘故,他的眼睛深处闪烁了几点暗红色的光,把浅色的瞳孔晕开舒展成上下都是尖尖的,像果核一样的形状。
鹤衔灯看了几眼后又把斗篷上的纱给放了下去,就在那层纱布遮住他的眼睛的那一刻,他手往后灵敏的一压一扭,干脆利落的把想要拍拍屁股走人假装无事发生的狯岳给提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呢”在店家惊恐的目光下,他捉着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