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了抖手腕上的绳子, 把这段打了结的红喂给了长长卷卷的彩虹门, 然后鼓着嘴吐出了好大一团浊气, 垂下眼睛转头看后面整装待发的鬼杀队队员。
“你们这群家伙啊”鹤衔灯像个抱怨儿孙的老太太一样扶住了额头。他本来想说些唠叨和抱怨, 但想了想自己和这群人好像没有什么明确的亲缘关系后默默住了口, 只留下了一句,“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他推着不死川实弥, 拉着时透无一郎,肩膀下头还押着我妻善逸,活像一位拖家带口准备回乡的老妈妈。
鹤衔灯捏住了手里的绳子, 刚要出发又发现自己漏了一只个大和尚, 连忙扭头火急火燎的把对方从小角落里请上来,铐着人家的手把他往彩虹里丢。
“我感觉我像是去给黑死牟送不好吃的小饼干”
在把手里的人整齐划一的推进虹桥后,鹤衔灯才稍微松了口气。
正当他要把脚埋进那汪湿滑绵软的虹色线圈的那一刻, 鬼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卖药郎。
“安心安心。”有着尖尖耳朵的男人朝少年模样的鬼挥了挥手, 烛火的光在漂亮的指甲上跳动起来,“我会等你回来的哦。”
“等你把事情解决之后, 丸月小朋友的眼睛也应该就没问题了。”
“你就不怕我解决不完事情吗”鹤衔灯保持悲观, “也许今天就是你见到我的最后一面”
卖药郎眨了眨眼, 带着红的眼睛慢慢眯起来。
他的眼尾上也有和鹤衔灯类似的妆容,不过仔细看的话又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体型年龄差距之类的, 他涂在眼角的红色更加暗淡, 像是拿丝绸细细的裁剪了浸满水贴在眼睛旁边, 看着没有鹤衔灯脸上画的那么闪亮,不仅不带着水色,而且也不会反光。
“不会的,我相信你。”他走过去拍拍鹤衔灯,手指往人家发旋上不太用力的一压,顺便赏了个脑瓜蹦,“只要你的事情还没做完,你都不会放任自己消失掉的。”
“啊”
鹤衔灯的粉色眼睛里掉进了两颗小小的星星。
他有些感动的抓住了自己的袖子,还没有开口说话表示感谢就迎来了一波语言上的冲击。
“这样想想的话,你又要欠我一个人情了呢。”卖药郎托着下巴道,“毕竟你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我既要做治眼睛的药又要顺道帮你看小孩,怎么想都是我牺牲的更多。”
有一说一,卖药郎真的很擅长破坏气氛,至少他成功的让鹤衔灯眼睛里刚刚冒出来的小星星碎掉了。
鹤衔灯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力的把混合着感动的气流全给喷出了嘴巴外。
“喂喂你是不是发烧了不然为什么满嘴胡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拜托自己去找点药吃啦他们才不需要你照顾好吧”
白色的鬼好不容易开启了怼人模式,之前按着他发旋的手又伸了上来。
卖药郎摸了两下,满意地感受到掌心下面的鬼僵成了一团。
他哧哧的喷出一点笑意,手指顺着头发做成的白滑梯溜下去,顺着额头的弧度往鬼露出的第三只眼睛上玩笑般的一点一戳,成功的让鹤衔灯脚底打滑失去平衡,一屁股坐进了粘稠的彩虹中。
本来,鹤衔灯还想挣扎出来骂上两句,可虹桥吞的太快,转眼就只剩了半只手。
“啊呀。”卖药郎依然在喋喋不休,持续不断的把声音送给彩虹堆里的鹤衔灯,“我可要好好想想我的报酬你说啊,一只神乐舞怎么样呢”
他没等到回答,因为虹桥已经散成了一滩水,被不存在的阳光蒸发到了某个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