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童慌乱地跪了下来,“是我做的不好,王爷勿怪。”
以为是自己的笑太假,惹他心烦了,梁依童羞愧地低下了头。
豫王之所以觉得她笑的勉强,是因为瞧过她真正开心的模样,他提出暂时收留她时,她的笑就是发自内心的,对比之下,这个笑虽也讨喜,却带了点旁的意味。
豫王府又不是旁处,没人要求她必须卖笑,他这才多说了一句。
清楚她这是误会了,他只是淡淡道“起来吧,做你自己就行。”
梁依童这才听懂他的意思。
她微微怔了一下,她长这么大,关心她的人,屈指可数,哪怕豫王只是随口一句,这点温暖对她来说却弥足珍贵。
梁依童眼睫都有些湿,她低着脑袋没敢抬头,从豫王的角度,只能瞧到她乌黑柔软的发丝和一小截儿白皙的脖颈。
她个头本就只到他胸口处,这样垂着脑袋时,整个人都显得蔫蔫的,更加显小了。
豫王竟莫名觉得她这个模样有些可怜,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后悔说了那么一句。
梁依童低低嗯了一声。
她四处扫了一眼,已经留意到,他身旁没有丫鬟伺候,眼下豫王又是好说话的时候,她忍不住小声提议道“那我以后都帮王爷研墨好不好”
怕他不答应,她又连忙小声补了一句“我会很安静,不会打扰王爷的,帮王爷研完墨,我再抄经文也来得及的。”
小姑娘眼巴巴望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可怜巴巴的,就仿佛他若不答应,她眼中的雾气都能凝结成水滴,瞬间滚落下来。
豫王身边也确实没有贴身丫鬟。
原本府里有两个一等丫鬟,帮着端茶倒水,就近伺候着,一个到了年龄,放她出府成亲生子去了,一个因生了不好的心思,被杀鸡儆猴了。
经此一事,豫王更反感丫鬟的近身了,提拔二等丫鬟的事,就拖了下来,碰巧赶上他领了差事,一走就是半年,他这才刚回来,没他的命令,丫鬟们自然不敢往他跟前凑。
清楚梁依童是想多做点什么,心中方踏实,豫王索性点了头,左右研墨也不是多难的事。
豫王便道“每日早上过来一趟就行。”
梁依童欢喜地点头,“嗯。”
她这次笑得真心,小酒窝也露了出来,眉眼弯弯的,让人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豫王淡淡看了一眼,才收回目光,觉得这个笑顺眼多了。
梁依童回去后,就认真抄起了经书,玉琴没敢打扰她,扫地时,都轻手轻脚的,她很佩服有学问的人,见梁依童小小年龄就写得一手好字,望着她的目光都满是崇拜。
接下来一日,梁依童都闷在院子里抄写经文,根本没出院子,反倒是玉琴出去端饭时,被人搭讪过无数次,每一个人都在打听梁依童的身份。
玉琴只知道,她叫依童,是王爷救了她,旁的根本不知道,因为喜欢梁依童,她一个字都没说,不管哪个丫鬟来打听,她都只是摇头,说什么都不知道。
梁依童的身份一时显得更加神秘了,若非豫王这次去的是陕西,并非是江南,说不准都有人造谣,她是从扬州买回来的瘦马。
尽管如此,也有人小声议论,觉得她说不准是豫王从土匪那儿救回来的,毕竟豫王这次去陕西,是镇压土匪的暴乱去了,以豫王的性子,不可能踏入烟花之地,所以,梁依童的身份极有可能是土匪头子的女人,她不定使了什么手段,才被王爷带了回来。
大家只敢背后小声议论一下,这话甚至没传到梁依童耳中。
第二日一早,梁依童就去了竹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