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面有个人的眼睛在流血”迷漫还没从惊吓中缓过劲来,抓着成奏的手就像拽住了救命稻草,不肯撒开了。
成奏任由他拽着,不说话,但默默往迷漫身边靠了一步。
郝默问身为刑警的职业责任让他在听到跟血有关的字眼时,已经冲到了屋门口,抬起的手正准备去用力敲门,破旧的防盗门就从里往外推开了一条缝隙。
“吱诶”钝钝的铁器摩擦声折磨着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推开的门缝里面露出了半张苍白的脸,长相还算端正,但眼睛里面黯淡无光,看着鬼气森森的。
迷漫只看了一眼,就往成奏那边更靠紧了一步“这个人”
“看出古怪了吗”成奏压低声音,贴着迷漫的耳边说话。
“唔,”迷漫点头,“我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能看得清那些东西了,之前除非是对方有意让我看到,否则就要特别集中注意力或是通过镜子一类的媒介才行,可是这两天好像随随便便都能看清了。”
“看清什么”
“气啊,”迷漫也套到成奏耳边,“郝警官的是靛蓝色的,很安稳可靠的感觉;刚才那群阿姨的颜色就很杂;而你”
迷漫不掩困惑地朝成奏头顶瞟了瞟“你的气是被藏起来了吗为什么我看不见”
“你的视物能力还比较弱,看不见罢了你还没说她怎么个怪法。”成奏不动声色地转移开话题。
迷漫不疑有他,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的观察结果“这个女人周身全被气包裹着,各种各样的都有,看着特别的压抑。”
“不错,有长进,”成奏像哄小孩那样拍拍迷漫的手背,“那你再说说她为什么会这样。”
“结合刚刚那些阿姨说的话,我猜,她在故意收集气。”
“聪明”在成奏夸奖的同时,两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门边,与郝默问站成了一排。
女人的视线警惕地移到两人身上,从头到脚逐一打量,最后落在了迷漫的脸上。
她咧开了一个鬼气森森的笑“欢迎,请进。”
“她为什么那样看我啊”迷漫小小声跟成奏说话。
“先进去看看再说。”成奏又把迷漫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屋子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古古怪怪的东西,有纸扎的小人、烧焦一半的红灯笼、带了血迹的布偶娃娃最骇人的还要属屋子正中间摆着的超大落地镜。
迷漫一走进去就跟镜子里的自己来了个面对面,吓得浑身一激灵。
“看到了吗”女人从一边飘了过来,朝迷漫露出诡异的笑,“你肩膀上的东西”
迷漫转头看向镜子,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原本乖乖趴在他肩上的黑气竟然在扭曲着聚集出一个歪歪扭扭的人形。
迷漫惊得要合不拢嘴。
“别看。”成奏把迷漫搂进怀里,一手遮住他的眼睛,厉声呵斥还在嘿嘿笑的女人“你用纸人、残破灯笼、带血布偶这几样从不同事故现场捡来的东西聚集凶气,再收来别人坟头祭祀所用的蜡烛,呈阵势围摆在这面镜子四周,怎么,是打算造一面人为的聚魂镜吗”
成奏的话让女人惊愕又慌张,她躲到一边,恐惧得上下牙都在开始互相碰撞“你、你是什么人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管不着,”成奏咬破手指,沾着自己的血迹在镜面上书写了几个古文字,瞬间,有各种各样的声音涌进几人的耳朵。
尖锐的惨叫、孩童的诡笑、男男女女变了声调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