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真跪
俞渺没让他起来,接着说“你说我会让生灵涂炭,有何依据”
空相低伏身子,背脊依旧赏心悦目,像傲梅一般。
他说“陛下归处不在此方。”
俞渺心中早有猜测,现今不慌不忙。
“即便如此就会让生灵涂炭吗,真是笑话。”
“不。”
空相昂起头。
“我看见了。”
众生皆苦,然你与众生不同。
“你给予众生苦难。”
说这句话时,空相低眉顺目,悲悯天人之相。像极了正跪在佛祖面前念诵经文。周身散发祥和气息。
俞渺“阿音,把他扣下。”
裴无音立马就松开谢启,像野兽狂袭向空相。
诶不是交换人质吗
谢启紧张兮兮对俞渺说“陛下,我知道你的奴隶很厉害,但人多势众啊你快逃吧”
俞渺斜睨他一眼,“啧。”
“你这样子我真怕你以后教不好学生。”
谢启“啊”还没来得及弄清那话意思,他就被一把丢出去,堪堪被人接住。
殿外又传来轰鸣那是更为敦厚沉重的铁骑声。
“报”
“公孙延带领中军外军围剿了各部,现我们被包围了”
满殿哗然。
谢裴不敢置信道“中军外军帝王不是与公孙家不和吗怎么会”
公孙家不是为避嫌不掺和进来吗怎么可能调动中军外军救驾
除非皇帝给予的权利。
八年啊帝王与外戚从继位起就不和,那么年轻的帝王用这种不和蒙蔽朝堂的双眼。
他们以为帝王将外戚当做阻碍,没想在此时此刻,公孙家做了帝王的刀俎。
这场逼宫造反草草收场,抄家的抄家,京城局势大洗牌。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适龄的罪臣子弟被分放各地学府授课,并由帝王鹰犬监视着。再无家族庇护的他们自然翻不起风浪。
至于救驾有功的外戚公孙家,众人本以为它将再次鼎盛,没想不久公孙家手有权柄的纷纷卸任返回族地,只留下年轻人接触朝廷。
盛夏宫里池塘开遍迎风招展的荷花,艳阳高照,俞渺百无聊赖躲在凉亭下,坐在他对面的是空相。
今天天气真好。但很无聊,再美的风景看了几年都会厌。
穿越这种事真的对俞渺来说枯燥乏味。
裴无音去拿冰窟镇的西瓜。
俞渺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斜睨空相,说“你来找我,是终于想说了吗”
空相沉默摇摇头,低垂眼眸合掌。
然而俞渺看见他的唇细微抿起。
如果要形容见到空相这种人的感受,他感觉,这样的人不该存在。
通身佛性却有玲珑心。
情不自禁,他细细描摹空相的眉眼,从挺直的鼻再到淡色单薄嘴唇忽而,他与空相对视。
那双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一切,令俞渺惊诧的是。
空相眼眶确实湿润了。
“你在哭吗”
俞渺感到差异,松开了玩头发的手去勾起空相下巴,左右端详之后他定义道。
“你真的哭了。为什么”
空相乖乖由俞渺的手昂头,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直直看着俞渺,眼眶里的湿润并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