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垣, 你起了没有”常月笙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嗯,起来了。”斐垣晃了晃因为刚睡醒而显得有些沉重的脑袋。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做梦。
梦里场景总是乱七八糟七零八碎的,好像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梦。
大概是因为醒来就忘记,斐垣对梦里的场景还蛮在意的。
但忘记了就是忘记了, 无论他多么努力去寻找记忆,都没能想起一星半点。
“我忘记了什么呢”但既然都记不起来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
“妈, 这周日有家长会你去吗”斐垣的家庭构成很简单。
爸爸, 妈妈和他。
爸爸是个小公司的老板,妈妈是个外科医生,说不上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 但也是个小康水平。
爸爸对他寄予厚望, 妈妈对他宠爱过头有一丝丝溺爱。
斐垣的人生没有挫折啊, 痛苦啊之类的际遇, 普通又平常的一家三口。
大概是幸福过头了,斐垣对这些实际上没有太多感觉。
爸爸也好,妈妈也罢,斐垣冷血的觉得自己对他们大概是没什么爱的。
“冷血啊”斐垣背着书包出门的时候,抬眼便看见了远处天边压抑又浓重的阴云,“妈,好像要下去了。你和爸爸出门记得带伞。”
“垣垣,要我送你不”
“不用了, 没几步路的事情。”他们家现在住的是常月笙十几年前就买好的学区房, 为的就是让斐垣有好的小学上。
斐垣的成绩不差, 甚至可以说非常优秀,高中自然也不用父母再过多操心。目前他家离高中学校有那么一点远,但也不过是走一段路再坐两站地铁的距离罢了。
斐垣出门得时候,没将这阴雨天放在心上。这种绵绵细雨下个不停的梅雨季节,有雨再正常不过了。
“今年的梅雨来得好像有些晚吧”斐垣合上伞走进地铁站的时候,这样一个想法冒了上来。然后很快,斐垣便不再在意了。
那一天,和过往的十几年一样,再寻常不过的一天,再平静不过的早餐。
但一切都在斐垣放学回家后发生了改变。
“啪”被砸得四分五裂的花瓶碎片从地上弹起,砸到了斐垣的脚上。
“你们在吵什么”斐垣的性子有些阴沉,他将门打开时,昏暗的房间里多了一些光,但很快又随着他关门的动作又回到了黑暗。
清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斐程峰和常月笙都是一僵,气氛古里古怪地令人难受。
斐程峰是有些滥好人的“好好先生”,脾气绵软,斐垣印象里他很少和人红脸,更别说吵架了。
常月笙的性格有些强势,但正好和斐程峰互补,家里大事小事都由常月笙做主。
虽然和大部分的家庭正好反过来,但因为两人互补的性格,斐家的日子过得还还算安生。
这是斐垣记忆里,家里爆发的最厉害的一次争吵。
“垣垣。”常月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从包里抽出了几张百元大钞给斐垣,“学习到这么晚,饿了吧你出去吃点夜宵吧。”
斐垣知道他们这是不想让他掺和进来,便接过了钱“你们悠着点,别把房子毁了。”
斐垣并没有什么感觉。他这人一向冷血,斐程峰和常月笙虽然是他的父母,但说实在斐垣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
很奇怪吧明明是同住一个屋檐的家人,却连感情波动也无法让斐垣勾起。
斐垣撑着走在街道上,深夜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