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家的仆人来应门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在查勒斯快等得有些不耐烦时,拐杖拄地地声音在门里响起,那扇白色的带浮雕的精致大门开了,一个苍老佝偻的管家从里面伸出头来。
“请问你们是”他问。
马沃罗已经用魔法伪装了自己的脸,依旧端正英俊,但看不出和汤姆里德尔的相似之处。他和查勒斯都穿着整齐讲究,衣料华贵,气度不凡。他带着一点儿拿捏得恰到好处的高傲,向管家点头问好,说明来意。
“我是兰瑟汉姆伯爵的继承人,旁边这位是我的朋友。我的祖父想要在小汉格顿建立一个工厂,我这次是来考察的,既然里德尔家族管理着这里,我就冒昧拜访了。”
管家在听见伯爵的名号时眼睛都瞪大了,那在伦敦也是大人物,尽管里德尔在小汉格顿财富傲人,但离真正大贵族的层次差了十万八千里。几乎就在一瞬间,他的态度就变得毕恭毕敬起来,眼前这个少年的气度让他根本没考虑这可能是个谎言。
当然,这也不完全是谎言。马沃罗并没有在自己的身份上做文章,只是隐瞒了来意罢了。
马沃罗和查勒斯很轻易地就被迎了进去。
他们被引到了一个会客室里,不过一会儿,一个老人进来了。尽管他穿着讲究,礼仪没什么不妥的地方,长相也端正,可那张脸上隐隐透露出一股惹人憎恶的气质,仿佛他随时随地都在斤斤计较。
“下午好,里德尔先生。”马沃罗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见见你儿子。”
“你有什么生意,可以跟我谈。”老里德尔浑浊的眼珠转了转。“现在还是我在管理琐事,我的儿子不喜欢见人。”
马沃罗作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恕我直言,里德尔先生,这个项目在规划中,预计会跨越未来很多年,这也是为什么我的祖父想让我来考察。我尊重你的意见,但还是想听听你的继承人的想法。”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它会给小汉格顿带来很大的收益。”
老里德尔似乎在考虑什么,目光在马沃罗外套上的家徽上停留片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应道“好吧我去把他找来。但你要知道,我的儿子不擅长处理这些事务,也不太喜欢见人。”
“没关系。”马沃罗露出富有亲和力的微笑。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被老里德尔领了进来。马沃罗原以为他与自己看上去很像,不过如今里德尔年岁渐长,早已没了青春时的英俊模样,只能从面部轮廓中依稀分辨出相像的地方。
汤姆里德尔在对面坐下,看起来十分局促不安,丝毫没有村民印象中那个惹是生非的年轻人的影子。他头发稀疏,面色灰败,透露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看上去,当年的丑闻给他留下了不小的打击。
马沃罗微笑看着老里德尔,后者过了好一会儿才会意,起身离开,把门关上,给了他们独处的空间。
马沃罗飞快地抽出魔杖,施了个笼罩着歌房间的静音咒,并且撤下了自己脸上的伪装。
在看见魔杖的一瞬间,里德尔的眼神立刻变得惊恐起来,还不等他叫出声,就看见了马沃罗撤去伪装的脸,那声惊呼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看着与他年轻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容貌,他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少年的身份。一张他永远也不愿想起的脸在脑海中浮现了,那是一张极端丑陋的女巫的脸,两只眼睛朝两个不同的方向瞪着,骨碌碌地转,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