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的脑子里此刻的想法很简单,见了邝露便觉得满足了,脚下踩着有些虚浮的步子,他巴巴地上前,献宝似的把手中的那枝梨花举到她的面前道,“看,为夫给你摘了花儿,好看吗”
邝露看了一眼那只有几个花骨朵儿和两三片盛开的花瓣的梨花枝,伸手接过,言不由衷地道,“好看。”
原来一开始润玉还记得要小心地护着梨花枝,但他毕竟是醉了,从璇玑宫到太巳府这一路上不知何时他竟是只记得要见邝露给她花儿,却是忘了要护好手中的梨花枝,于是那些开的灿烂繁华的梨花花瓣早就掉的差不多了,只剩了两三瓣白色的花瓣儿尚稀稀疏疏地留在花枝上顽强地证明他们在饱受摧残前曾开的是多么灿烂美好。
润玉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邝露手中的梨花枝,不太明白它为什么变样了,变得那么丑,是谁把他的花换走了么他要送给他媳妇儿的花不是这样的,这么想着润玉一把将梨花枝抢了过来,藏到了身后。
突然被抢了手中的东西邝露惊了一下,睁大了一双如水般温柔清澈的明眸不解地看着润玉。
见他双手藏在身后,低着头不敢看她,一副无颜面对她的模样,想起风远致刚才说过润玉喝醉了,邝露就觉得心里软乎乎的,她弯了唇角轻声问他,“怎么了,你那花儿不是你要送我的么”
润玉低垂着头只听到邝露的问话,却是没看到她含笑的唇角的,他想当然的认为他送她那么难看的一枝梨花,她定是觉得不高兴了。这么想着他心头也越加觉得不安了,一颗头颅也垂得更低了些。
润玉越想心里越觉得委屈,只觉得都是他的不好,没有看好花,才让别人把好看的花换走了,还换给他这么丑的一枝,颇为嫌弃的撇了撇嘴,他回答道,“没有,不是,丑。”
这么简单话邝露也听明白了,他这是说,“他没有不送给她,只是这花儿不好看,他要送给她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邝露轻轻笑了笑,伸手拉住润玉的手臂将他藏在身的手拉了出来,连同他握着梨花枝的手一同抬起将那残缺的梨花枝举到鼻间,闭目轻嗅了一下,才又笑意吟吟地对润玉说道,“这花真香,润玉你也闻闻吧。”
润玉很听话地低头凑近了去闻,邝露则配合的将他的手又抬高了些许花枝也随着这个动作被举到了润玉鼻间,她问道,“香吗”
此时的润玉显得特别的乖巧,邝露问他什么他便老实的回答什么。点了点头,他软糯糯地答道,“香。”那软糯声音带着些许颤动的尾音,让邝露的心也跟着颤了颤,柔软的一蹋糊涂。
看着眼前白衣翩翩,长身玉立,带着一身醇厚的酒香明显是醉了的俊美男子,邝露弯了弯唇声音温柔,“润玉,谢谢你,这么晚又走了那么远来给我送这么香的花枝。”
润玉抿了抿唇,颇为嫌弃的道,“不好看了。”他水润的双眸充满了醉酒的迷离却仍是执着于这一点。
“谁说的,我觉得特别的好看,我很喜欢,也很高兴。”从润玉手中抽出花枝,邝露扬了扬花枝又笑道,“这上面满满的都是你的心意,又怎么可能会不好看。”邝露的语气神情都带着十分的认真,他将他的心意寄在花枝上送来给她,重要的本就不是花枝本身而是他喜欢她的那份心意。
说起来自从和爹爹一起回到天界后,她家太巳爹爹就百般的阻挠他单独见她了。
他是天帝,是这天界至高的主人,想与她独处了,却只能隐了身偷偷的来看她,可见她家爹爹,严防死守到了何种境地。
他是她自混沌中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她对他有一种天然的依赖,这是她爹爹无论如何也抹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