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梦中的他已经触碰到了死亡的触角,哪怕因为见到大水花以为自己即将面临被大鱼啃食的危险,也不过是稍微动弹了一下,就颓然放空了双眼。
哗啦啦,水花声响越来越近,知道这是曾经发生的事,阎鹤还是忍不住心跳失衡。
木板边冒出一串泡泡,而后一只五颜六色的脑袋遽然冒了出来。
昏迷过去的阎鹤只在最后一刻看见了带着多重影子的头顶红的珊瑚枝丫,绿的海草,粉白、紫兰、湛蓝、褐色等说不出什么的东西,全都插在一丛黑色的头发里。
梦醒之后阎鹤的第一想法就是梦里那两本少女漫对鱼小姐的影响大概太深远了,对七彩的爱已经铭刻在了鱼生中不可磨灭。
后续影响就是阎鹤终于顺利接受了花藻的七彩爱好,得到曾经的这一段记忆后,更是对她喜欢七彩的独特喜好变作了习以为常,再看见花藻五颜六色的头发,都觉得顺眼了。
清晨,几只鸟儿相约一起来吃荔枝,因为天生食谱中就有这个,它们剥起壳来驾轻就熟。
一只头顶有一点白毛的灰雀大概是吃得差不多了,跳到了旁边的果树上,站在一枚颜色鲜艳漂亮的莲雾上低头看了一会儿,而后好奇地啄了一口。
鸟类有相当灵敏的味觉,显然食谱上有荔枝的灰雀很不喜欢莲雾的味道,嫌弃地率着脑袋将嘴里的果皮吐了出来。
一阵微凉的晨风吹过,拂动了淡蓝色的纱帘,鸟雀被引得缩头探脑,最后忍不住拍动翅膀飞了上来,去叼飘动的纱帘。
突然,不远处一条湛蓝的大鱼尾高高扬起,鸟雀吓得吱喳一叫,仓惶地跑了。
这凄厉的一幕感染了其他还在吃荔枝的灰雀,一群鸟二话不说就全都跟着扑腾翅膀逃命去了。
赶走鸟儿暂时保护了家里荔枝的鱼尾巴重重摔回床上,梦中的花藻被自己给吓醒了。
新的一天,重启中格外迟钝的脑子第一时间浮现的是昨天阎鹤答应要带她出去玩的事。
睡醒天亮出去玩
花藻一个激灵,眼睛都还没睁开就扑腾着尾巴跟双手到处摸,试图找到阎鹤,同时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鹤鹤我们要出去呼,玩玩鹤鹤”
三楼健身房里,阎鹤微微喘着气,正坐着一边休息一边双手举哑铃。
忽然若有所感,看向门口,阎鹤看见了一只顶着凌乱头发的小脑袋暗戳戳地探了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原本绷着脸心里默默计算运动量的阎鹤柔和了表情,主动开口“你怎么来了进来吧。”
还穿着睡衣踩着软底拖鞋的花藻就好像进入了全新的陌生世界的猫,每一步放下脚垫的时候都格外小心,一边还转着脑袋去看这间大房间里摆放着的所有铁疙瘩。
“鹤鹤,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完了,花藻也走到了阎鹤身边,瞪圆了眼睛盯着阎鹤胳膊上一鼓一鼓的肌肉看得不转眼。
阎鹤此时穿着一条宽松的运动长裤,上身则是黑色的贴身工资背心,平时被衬衣西装掩盖着的肌肉线条毫无保留的展示了出来。
阎鹤放下哑铃,用毛巾擦了汗,喘了口气,“锻炼身体,怎么了”
为什么要这么盯着看
要是换个女人,阎鹤还能往男女身体吸引方面想,可换了花藻,阎鹤已经自然而然地不会再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去揣摩她的想法了。
果然,花藻看着看着,居然抬手擦了擦口水,而后嘿嘿一笑“要是鹤鹤是鱼的话,这样喜欢锻炼的鱼,肉肯定特别好次。”
阎鹤失笑,站起身摸了摸她脑袋,对此不置一词,“走吧,回房洗漱换衣服,该吃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