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的声音, 让坐在里面的人浑身一震，手虚虚握紧。
有锁链的声音，什么东西咔的一下被打开了。
秦离忍不住的低头整了整衣冠，下意识想以一个更好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
一双火红的绣鞋出现在面前, 许久不动, 也不说话。
秦离忍受不了这样的沉默, 终于问出口, “你怎么来了”
华阳闭了闭眼睛, 再展开又是一片清明, 只听她冷静平稳的声音传过去“我想知道, 为什么。”
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始终想不明白，秦离不喜欢肖王, 也不觉得肖王有这个当皇上的能力, 可是他却选择了肖王。
秦离殷红似血的唇紧紧抿着，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像是没听到华阳问了什么似的。
知道那边发出不耐烦的声音他才仿佛惊醒。
勾唇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来，手蓦地抓紧了膝盖处散着的衣袍, 再抬头，眼里竟闪着水光
华阳呼吸一窒，她从未看过秦离这样。
痛苦难受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可是他没有哭过的，他说过他不会哭的。
是我将他逼成这样的吗她扪心自问，她没有逼过他。
“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特别喜欢我, 明明我们不认识, 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特别喜欢我”
秦离压着心底的躲避，却没压住喉间凸出的颤音, 一个字一个字的，抖得让人心疼。
华阳愣住了。
她为什么一见他就喜欢是因为
“我不是第一次见你，我们早就认识了的，只是当时我戴着面具，你不知道我的样子。”
她这样跟秦离解释，可是难道就因为怀疑她喜欢他的原因，他就要这样背叛她
“呵。”
秦离抬着头眨着眼睛，将那些水意都眨了回去，他真怕自己哭出来，会很难看。
然而那一声轻呵，都充满了凄凉悲切。
他又低下头，像是在酝酿或者隐忍什么情绪，良久，他倏地抬头。
“我才不认识你我从来都不认识你我跟你就是第一次见面啊，我从没见过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你知道吗，我从没见过，我从没见过啊”
他嘶吼出声，眼眶呲裂，血丝遍布，情绪都失控了似的，站在那一块地方，绝望的喊叫着。
华阳吓愣了，喃喃道，“没啊，你忘记了吗，在勾泱楼，我曾点过你的啊。”
秦离失了力的靠在牢房潮湿湿冷的墙壁上，“我从没去过一个叫勾泱楼的地方，从来没有。”
华阳震惊了，“你说什么”
对方手顺着弧度垂下，随便就在石制的墙壁上敲出沉闷的响声。
他低垂着眉眼，华阳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那一句，“我说，你认错人了，你要找的，是启国七皇子。”
“什么是他”
怪不得，怪不得她会对那人有一份熟悉感，怪不得她在看到他的时候就莫名心慌，怪不得，秦离会这样针对他
“你早就知道了”
华阳沉下声音问他。
秦离抬起头，笑起来，笑容反而带了一丝解脱，“是啊，我早就知道了，其实我更想弄死他，可是我怕被你发现，现在觉得，还不如一开始就弄死他呢。”
他用非常温柔的声音，说出这样残忍的话，面色都不变一下，看向华阳的眼睛依旧带着爱意。
“为什么就算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又能怎么样即便我是因为他才接近你的，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啊，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