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凝了她一瞬“你如今已成年束发,母亲往日教导你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你却冒冒失失,不得因果。如今大庭广众,言语口无遮拦。倘若你能有方才那位女君一半稳妥,我便可放心合上眼睛与你生父相见。”
老者说完,不再多话。
方才那位女君明着与她对弈,实则暗自借棋提醒她将心中戾气收回,以柔化刚,方能破局,是以她说了一句江山为局。
她大抵是老了,如今连一个年轻女君尚且不如。
此番镇南王在金陵城的设计,毁掉子爵名声,虽已被她用雷霆手段镇压,可现今朝堂废除皇夫之声越来越多。
她已是无法
倘若不是此番事态严重,她不会亲自北上,寻回长帝卿。
普天之下,能镇的住局面的只有当年威震四海,余威尚存,风华绝代的裴子渊,只有当年贤明的长帝卿方能坐镇朝廷。
她给了他三年的时间,容他布局斡旋,此番她将以万千学子血书为由,迎他归朝廷。
三年前落马性情大变前的长帝卿要回来了
京兆尹设局陷害长帝卿的证据悉数收集
如今长帝卿裴元绍身后拥有以莫将军为统帅的漠北三十万大军,拥有满朝泰半的文官拥护。虽没办法将镇南王的势力根除,却也可与之分庭抗礼。
裴元绍这天晚上与贾太傅见面,商讨到很晚。
听完金陵城的局势,他脸上的神色便彻底冷了下来。原本一直以为是一场拉锯战,却没想到,旌寰快马加鞭,人还没有到金陵城,一番动作下来,却是迫的他不得不回京。
好在昨日前往琅嬛郡,整肃漠北军纪,将女皇几年前设在漠北大军军内最后一个探子彻底拔了出来。京中莫言表姐,也被他的人从旌寰府邸暗道内,将之救了出来。
旌寰心狠手辣,动了关云云,杀了他如此多的暗探,这笔仇恨便不得不报。
他原本是想留给她一个大礼,此刻看来便需要提前了,旌寰那女人连子爵那等小孩子也算计在内,那便怪不得
前世京兆府尹在皇陵动了手脚,是以才有断碑一事发生,此乃母皇多年前亲自布局。
既然如此,断碑便断吧,至于这预言便也得改上一改“男扮女装,霍乱朝纲。”
即使旌寰确是女子,此预言一出,总有她折腾自证清白之时。前世他娶了裴云之,这一世,他让她提前娶上二皇子,让那等蠢货入得她府上,搅合的她家宅不宁。
毕竟关氏一死,京里的那位太夫可不是吃素的,杀了她唯一的侄子,这笔账,总归要落到旌寰妇夫身上。
与太傅布局完京城内大事儿,已到了子时。
裴元绍快马加鞭赶回西樵村,夜色渐深,整个村落安静的只能听见他马蹄踏飞尘土的飞扬声。
到家的时候,整间老宅没有一丝光亮。
裴元绍借着月色,将马儿拴在树上。
径直推开了柴房的木门。
那人已经睡下,月色下她的面容显得尤为莹白。
他趴在她的床侧,静静的凝视她,眼睛一瞬不瞬的将她的面孔牢牢的刻入心底。
他张了张嘴,无声问道“我要走了,长宁,你可要和我一起走”
床上的人双眼紧闭,她睡觉很安静,呼吸绵长匀称。
“你肯定不愿意跟我走,我可看见了,一月前你写的那纸休书被你好生收拾在怀中。”
“因了我对你抱有念想,你想赶我走,对不对”
“我这一生未曾喜欢过任何一位女子,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