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干净,整洁,一应物品摆放规整有序,不见丝毫凌乱。
前世有句话,由物及人。
眼前这个房间,没有任何脂粉气。一应物品规整有序,并不如便宜夫郎往日表现的那等放,荡不羁。
柳长宁诧异的回头,凝了眼收拢油纸伞的红衣男子。
冷不丁的问了句“你每天装风流,活得累不累”
此番话一出,便很是直白。
往日两人心照不宣,互不打听。
便也能各自安好,除了必要的碰面、吃饭需要外,有时候一整天也看不见对方。
柳长宁本不喜探究别人的秘密,只是今日找回了原主另一部分记忆,徒然发现自己一直戴着有色眼镜,对待便宜夫郎。心中多多少少有丝补偿的念头。
是以此刻便不由多问了两句。
裴元邵垂着头,垂落的发丝,挡住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流光。
掩藏于衣袖的手指,深陷掌心。
他沉默了半晌,抬眸,勾唇,棱唇微启“我”
却不料,柳长宁茶色的眸子迎着他的视线,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语,她淡声道“不愿说便不说,我就是好奇问问。在外装成浪荡的模样倘若很累,此刻在我面前,便稍微轻松点儿。”
柳长宁指了指他的眼角,缓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说谎话的时候,眼角的泪痣会极细微的抖动,唇角勾出装腔作势的弧度很丑。”
裴元绍愣愣的立于原地。
他张了张嘴,总觉得此刻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话,却发不出声音,心口鼓鼓胀胀。
烛火下的女子,眉目舒展,她并没有追问,坐在八仙桌旁,从瓷碟中,拈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
糕点的碎屑落在她的唇角,她似有所觉,伸出殷红的舌尖,将唇边的碎屑,扫入口中。
裴元绍眸色深深,他的视线,羞耻的顿在她紧闭的唇上。
长衫下的地方不知为何,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他夹紧双腿,呆呆愣愣的低头。
眉目间隐忍又羞耻,夏日衣衫单薄,即使双腿紧闭,他似乎也能感觉到到腰腹之下支撑起来的红色衣衫。
他恼火的瞪了眼腰间银白色的束带,心中暗骂,关云云办事太不上心,买来的衣衫如此紧绷,露骨,伤风败俗
裴元绍垂头,他甩着袖子,甚至用了丝内力,闪身,狼狈的飞奔入内室。
柳长宁抬头便见一道红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视线里。
她将口中的糕点吞入腹内,视线便聚集在屋内石头铺就得地面上,那里有一排排整齐的湿脚印,一直蔓延直屏风内。
柳长宁冲着屏风内影影绰绰的男子,不放心的问道“可是伤口沁了雨水”
裴元绍一个踉跄,险些歪倒,他背身,疾步走至松木床上,拉下床帐。
深深的喘了口粗气,方哑声道“换衣衫,再看戳瞎你的双眼”
这么恶毒
柳长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怕死的继续道“真的没事倘若伤口”
“没事,没事”裴袁绍双手捂住,锦被下翘起的羞耻,脸色红白交加。
耳边传来那女人喋喋不休的问询,声音清冷,明明如山涧清泉,却在他心底突然升出的火焰上,添油加柴。
裴元绍抓紧被褥,背脊僵直。
他墨色的眸子中既是酸涩又是茫然,捏紧锦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这般羞耻的地方,完全的遮掩住。
两世为人,裴袁绍第一次有了男儿反应,本是该高兴,他很行,可是此刻却只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