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裴元绍并不搭理,歪着头得寸进尺的冲着她修长的脖侧呵气如兰。
柳长宁正欲发作,不远处那高个子的玄衣女子踉跄的走上前来。
她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丹凤眼中盛着抹狼狈,见她看过来,抿唇,极快的将外露的神色收敛。
柳长宁皱眉,身前这模样熟悉的女子,有些古怪。
她眯眼,本欲再次将她打量一番,却不料,头被一双手给硬生生的掰的侧了过去。
便宜夫郎那张艳艳绝色的脸在眼前放大,他勾唇,唇角盛着笑容。只这笑意却并不抵达眼底,显见的是极为不悦。
压着声线,娇娇滴滴恶心她道“妻主,我们回吧。”
一边说话,一边主动牵起她的手,五指交握,手心竟是细细密密的汗水。
柳长宁歪头凝了身侧之人一瞬,暗忖便宜夫郎不去当演员,白白埋没了才华。手心布满汗水,明明是紧张的要命,却一副熟稔的轻佻之色,真真七窍玲珑之心,处处皆靠演技。
能清晰的感觉到身边男子紧张微颤的手臂,手心密密麻麻的湿汗。柳长宁凝了他一眼,倒没了挣脱之意。
裴元绍眼中蹿出一丝怒火,虽料定了旌寰会怀疑他,可是她如今眼中的神色,也太过古怪。
直直的盯着农女那张脸,没了方才的嘲讽与高冷,却是极为恶心的眷念与回忆。像极了少女慕艾,情到浓时的神色。
呸
想到这两个词,裴元绍此刻的笑容便再也维持不住了。他可没忘记,此人有墨镜之好。
方才一副瞧不上的口吻,这会儿却如痴女一般,盯着猛瞧。
柳丞相那样嫡仙的容貌难不成满足不了她,竟然来抢他的嗯妻主
抢来的更香此人当真恶心至极。
心中添堵,裴元邵也不装了,卸掉方才软趴趴、妖妖娆娆的身段,直起身,一把将身边的女子牢牢的塞入身后。
他迎上旌寰的目光,唇角弧度下压,似笑非笑道“旌主当自重,这般无礼的打量在下妻主,可是在欺我如今落魄,再也奈何不了你。”
裴元邵顿了顿,目露寒光,话锋一转,厉声道“即使草民与您乃云泥之别,但是你可别忘了,京中那位主子,再如何说也是草民的嫡亲妹妹。你此番侮辱,我便是不要这张脸面,也可告到那位身前,与你说道一二。”
旌寰攥紧五指,克制着心口喷薄的欲望,强自回神儿。
艰难的将赤红的双目从那人那两人交握的手指中移开。
面无表情拱手退后一步,道“长景之言重,方才在下无状,望小姐与贤弟海涵。”
他虽道歉,眼尾余光却一直瞟在柳长宁的脸上。
只可惜,那人歪着头,并不搭理他,形容冷淡,眼底甚至带了丝厌烦之色。
五十年的相伴相守,他熟悉那样的目光。明白她此刻应是极为不耐,倘若仔细看能从她茶色的眸光中,看出几分清冷。
心中升腾而出的恐慌消失殆尽,眉目间的小心翼翼的收敛的一干二净。再对上裴元邵时,又恢复了方才的淡定。
他向前几步,走至裴元绍近前。
压低声音,意味深长道“殿景之好眼光,竟是找来这等出色的妻主。只不过,做戏便是做戏,定不要太当真。”
裴元邵眯着眼,他伸手,用了丝内劲儿,重重的拍在旌寰的肩头,勾唇,笑容危险“当不是做戏呢旌主,如何自打脸,一刻钟前嫌弃意味甚重,这会儿竟改了口径,端的是古怪。只不过,不管您心中打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