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等等奴家,奴家脚腕疼。”沉郁的声线被刻意压细,声音软绵无力,撒娇意味尽显。
柳长宁身子微抖,裸露在外的肌肤生出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险险被那声音给吓的,从楼梯之上跌落下去。
她不着痕迹的皱眉,眼尾眯成一条直线。
抬手便欲将身边之人的胳膊给甩开,胳膊却被他紧紧的钳制住,他的头搭在她的肩侧,耳边是他刻意压低的声线“帮我。”
柳长宁挑眉,顺着他的视线聚集于楼梯口处站立的女子身上,低头凑近他的耳朵尖,问道“情债”
裴元绍圆润的耳垂染上一抹绯红,他勾唇的弧度不变,刻意压低的声音却透着股恼羞成怒“憋说话”
声音从齿缝内发出,竟然带着丝乡音。
柳长宁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虽有些不耐烦,倒也没有继续挣脱。
停顿了片刻,待他又下了一个台阶,由着他靠着,并肩从台阶上,一步一缓的往下走。
便宜夫郎矫揉造作的声音越来越大“妻主真好,明行昨日被你弄的伤了腰,妻主回家可要给我好生揉揉。”
柳长宁向前迈步的姿势一顿,眼底不悦之色一闪而逝,倘若不是答应此人在先,这会儿指不定将此浪荡之人扔出去。
她侧头,唇顿在他的耳廓处,沉声道“男人,适可而止。”
肩头的男子身体倏然僵直,眸色深深,愣了片刻,总算再不说些下流话。
两人并肩下得楼梯,越过玄衣女子。
却不料,那人冷不丁的侧头,对着便宜夫郎拱手道“多日不见,景之近些时日可还好”
景之是长帝卿的另一个字,当今天下唯有两人方知道他另一个字。旌寰却不假思索的唤出了出来,裴元邵眯着眼,将头深深的埋于身边女人的肩膀上,心中惊涛骇浪。
二表姐莫然怕是被控制住了,原来姑母前世权力被架空,还有此桩事情。
裴元绍眼底复杂之色一闪而逝,眉目轻佻,微笑唇上扬。
抬眸打量旌寰好一番,方上前两步,身段柔软作势便要朝她扑去,却仅在她的身前堪堪顿住身形,桃花眼,潋滟生辉“原是旌主,你此番前来花石镇,可是特意来接奴家回京”
旌寰越过裴元绍,瞟了一眼他身后的农女,丰唇滑过一丝讥诮“景之折煞在下。今日在此地与你偶遇,实属意外。殿您一如既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只这品味变差不少”
她冲着不远处的农女抬了抬下巴,直视裴元绍,意有所指道“此等庄户女姿色比府上的差太多。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如何也不敢信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