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又开始沉默,柳长宁不放心的追问道“伤口很严重动不了”
她盯着藻桶边沿的湿帕,犹豫了一瞬。
压了压唇角,不悦道“实在不行,我帮你”
裴元绍忍无可忍,扭头,阴鸷的双眼看过来,咬牙切齿“你倒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礼义廉耻”
隔着屏风,两人视线相对,柳长宁忽的勾唇,轻笑出声“既是不愿让我亲自帮你上药,便乖乖听话,男人男子太磨磨唧唧,像什么样子”
裴元绍一口气差点儿呛入气管,他喘了口气,平复起伏的暴郁。再抬眸,那人背着身,语气平铺直叙,不带丝毫情yu。
收敛住眸内恼怒,想及前日她避他如蛇蝎的模样,神色稍缓。
如果他判断不错,远处那农女不行,不能散发诱惑哥儿huan爱的气味,现如今嘴皮再如何利索,那也不过外强中干,哪能对人意图不轨
裴元绍捂住伤口,暗忖,他可能不仅心脏出了问题,心智亦受此影响,降低了两分。方才担忧被辱,仔细想来,用在无能女身上,大可不必。
她此番救命之恩,往后他离开之时钱财报答便是。
暗自盘算后,裴元绍长舒一口气。拉下床帐,拧干布巾。
这一年经历过多次暗杀,当死里逃生成了常事,处理伤口便驾轻就熟。
他扫了眼屏风内影影绰绰的影子,又飞快的别开视线。掀开衣衫,低头,腹部伤口虽触目惊心,却并没有伤及要害,裴元绍将身上的血渍擦拭干净,忍痛上了金疮药。
处理完伤口,屏风内的人依然在沐浴
这会儿无事转移注意力,唰唰的水声,与屋外的蝉鸣一并传入耳中,又开始莫名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