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墨色的眼中多了丝厉色。
即使她不是她,现如今局已布好,这份休书他必定不会接。
正厅内,红衣男子腰板挺直,双腿笔直而立,整个背脊曲线凸显出完美比例,没有往日的松松懒懒,一眼看来,端的是坐如松站如竹。
只可惜,这份端庄只维持了半刻钟的时辰。便如昙花一现,消失无踪。
他回过神儿来,桃花眼眼含秋水,侧头,殷红的唇色便如盛开的牡丹,张合之际,便又是一番诱人之势,他哑声问“妻主大人可否告知,为何会突然休离贱侍”
柳长宁觑了他那妖妖娆娆的样子,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她抬手,用袖口抹了把头上沁出的汗水。身子弱,说了一会儿话,这具身体通身的虚汗便止也止不住。
解决完眼前的麻烦,料理身体须得刻不容缓。
想着好聚好散,柳长宁别开视线,难得语气稍稍和缓的解释道“和离之事儿确有些突然,昨日耕种之时,不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醒来,姨们纷纷劝说,我才恍然明白,夫郎你乃绝色之姿,屈居我家这破茅房内,委实委屈了你,是以今日特特临摹这一纸休夫,放你自由你难道不愿”
她语气平淡,淡色的唇皲裂,张合之际便有血丝渗出。只是她此刻神态专注,并没有注意嘴唇细微的疼痛。
神态不似作假
裴元绍眸色暗了两分,将手中的休书团成一团,侧身,直直的向屋外扔去,纸团在空中运行了一段轨迹,呈抛物线落在屋外盛着泥土的簸箕内。
他殷红的薄唇微张“此休书明行不接侍身并没有犯七出之罪,妻主有何道理给我一纸和离。”
“呃”柳长宁歪着头,她打量了他一眼,眸中布满厌色。
红杏出墙被妻主当面撞见,如果这都不能称之为七出之罪的话
眼前男子理直气壮,不要脸面的样子,让人看了格外不爽。
她眯着眼,再开口时,声音便冷了下来“你我成亲一月有余,夫德、夫言、夫功,样样不通。夫容虽佳,可在下一介农女,护不住你这倾城之色。如今,你既已攀上诸多高枝,绿帽子为我戴上一顶又一顶,和离已是我对你最大的忍让。”
“忍让吗”
身前的人唇边的笑越咧越大,他一步步走近,头顶半束半披的墨发,随着走动摇曳生姿。
红衣墨发,玉面凤目。眼尾斜扫,气势汹汹。
两人的距离拉近,他俯身,勾唇,一脸儿危险的笑。
俊脸越凑越近,柳长宁揣着手,仰头,脸上没有紧张,亦无羞怯。
茶色的眸中波澜不兴,仿佛在看他一人主导默剧。
被如此轻慢,裴元绍这会儿怒意徒升,他压低声音,殷红的唇顿在她耳廓处,冷冽如松木香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
“侍身美吗”
往常他如此靠近,是女人便根本克制不住,恨不能将身体内激素悉数分泌出来,诱惑他进一步泥足深陷。
他自小与旁的哥儿不同,别人闻着女君身上的味儿恨不能褪尽衣衫等着被怜爱,他却对此没有感觉。女子在他眼里,仅仅一副轮廓,无关欢,爱。
他不行,但是他自信他能让她行
长帝卿生来第一次在这等事儿上较起劲儿来,他又凑近了两分,桃花眼上挑,潋滟生辉。
只可惜无用
眼前之人不能称之为女人,她不行
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诱,她身上的气息不见丝毫紊乱,看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