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一身红艳艳的喜袍,仿佛要将整个屋内的色彩都夺了去。
他抬眸报以一笑,冲着柳长宁低哑的唤了声“妻主如何这个时辰才回来,子渊下身热的厉害”
他意有所指的掀开大红的嫁衣,内里空荡荡,不着片缕。
没羞没臊道“小邵哥儿想长宁呢”
半眯着眼的柳长宁,走至近前,拈了颗果脯,含入嘴中,俯身扣住他的头,将果脯渡入他的口中。
“甜不甜”声音略带醉意,气息喷洒在他的面上,所过之处,细细软软的毫毛直竖。
裴元绍眸色暗了暗,媚眼如丝,贝齿咬在果脯上,口腔便充斥着甘甜的味道,他迟缓的点点头。搂住她的腰部,应道“嗯”
柳长宁勾唇,半醉的眼底含着抹暴风骤雨前的宁静,一手扯下他的长衫,哑声低语“上面的小嘴甜可不行,下面的小邵哥还需要为妻安抚。”
她说完似笑非笑的伸出了手,拦腰将他抱起,仍在了正红的床榻上。
红烛帐暖,柳长宁一把扯下大红锦帐,俯身倾轧而上。
暴风骤雨而落,床榻吱吱呀呀,发出不堪重负的破碎声。
长帝卿嫁给柳丞相的头一年,坊间盛传,柳大人委曲求全,伏低隐忍,预言迟早有一日,会将长帝卿休离出府。
整个金陵城未出嫁的闺阁男子,皆盼着。
可是一等便是十年,尽管朝堂之上,二人分庭抗礼,争锋相对。可私下里,这二人,如鼓琴瑟,恩爱好和。
很多年后,丞相与帝卿休沐在家。
一日好友拜访,问“原配夫郎。大人如何安置”
柳大人拿出一纸婚契,指着身侧的长帝卿道“从始至终便只有裴子渊一人,原配既现任,我将他时时安置在身侧。”
好友满目惊骇,眼睛定在契书上,其上所书定亲日期,分明是仪凤五年五月,西樵村柳长宁娶夫郎裴元绍。
崇光十年,丞相柳长宁与长帝卿双双辞官归隐。
祟洸女皇跪地挽留,却无法改变其心意。
柳长宁留在朝廷最后一日,对着文武百官道“我与夫郎前半生,为裴氏王朝鞠躬尽瘁,为天下黎明苍生建下如今太平盛世。上对的起先皇祖宗,下对得起黎明百姓。往后半生,我们得对得起彼此。诸位无须挽留,望尽心辅佐女皇,维持这王朝鼎盛之世。”
长帝卿与柳大人离京那一日,金陵城百姓夹道跪拜,含泪相送。
史书记载,丞相柳苍云、长帝卿裴元绍共同把持朝政的十年,将整个金凤朝推上了一个史无前例空前鼎盛的时期。
二人互相扶持,辅佐年幼女皇深化改革、革新税法、整治纲纪、改革科举、任人唯贤。
在位任职期间,金凤朝兵强马壮、百姓安居乐业。蛮夷莫不敢来犯。
缔造出空前盛世王朝,而后一直延续至上百年,可见其为后世王朝立下的夯实基础。
传奇妻夫,为盛世落下浓妆艳抹的一笔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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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裴元邵活了七十年。
死的那一刻,三世的记忆纷至沓来。他眼角含着泪看向抱着自己的女子,用了最后一丝力气唤了声“狗徒儿对不起,再不能陪你”
柳长宁握住他的手,五指交缠。
她絮絮叨叨的说“裴老怪你记起来了啊,没关系,信我,我们有生生世世”
却不料怀中的人早已合上了眼,微笑唇上扬,即使年华老去,面容不再年轻,亦遮掩不住他曾经风华绝代的模样。
柳长宁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