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宁拢了拢领口的衣衫, 从明德长帝卿府的后院,翻身而进。
府内守卫森严, 护卫来回巡视。
她踩在屋定瓦片上, 如只燕子一般穿梭。
不远处游廊口走来一群仆侍, 手上端着茶点,缓步往前走。
“殿下今夜怕是又要在青竹轩就寝了。”
“唉可不是。富德哥哥,你可知殿下为何如此喜欢寄宿青竹轩这一月里殿下有半月的时间待在青竹轩内。东院女君子们手段尽出,却是见不着殿下一面。”
“嘘小声点儿。听说, 殿下心上人埋在青竹轩竹林内。”
“殿下有心上人难怪养在东院的那几十位主子,殿下看也不曾去看上一眼, 原是因”
两位宫侍的声音越来越小。
柳长宁眯着眼,踏着月色, 向竹林方向掠去。
青竹轩在明德长帝卿府西侧, 占地极广。
本是游廊、亭台、拱桥、楼阁的帝卿府,强行植入一片竹林, 尤为显眼。。
竹林前有座廊亭。
亭内石桌、石椅,石椅之上两杯酒盏,一壶清酒, 两盘盛着包子的碗碟。
此刻府内的主子坐在石凳之上,对月饮酒。
清酒顺着他的唇角溢出,一路向下, 淌过如凝脂般的细脖, 深入内里。
他仰头自饮一杯, 觑了一眼对坐空无一人的石凳。
自言自语道“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我喝一杯,你理应浅斟一杯”
他说完绕过石凳,拿起石桌对侧的酒盏,手腕抖动,清酒在月色银华下波光荡漾。
他愣了愣,溢出的酒水落在他的手边,他却迟迟未动。对空气愣了半晌,忽的勾唇,语气带着三分落寞“你不喜饮酒我帮你可好”
他说完殷红的棱唇凑至杯沿。却不料手腕被人一把握住,愣愣的抬起头。
来人身着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衫,踏着夜色而来,身上尚带着丝凉夜的寒气。
她眉心为微蹙,伸手夺过他手中的酒盏,重重的搁置在酒桌上。
“饮酒伤身,殿下吃包子便可。”
裴元绍惊诧的张了张嘴,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女子,极快的回神儿,眼底随之而来换上浓浓的笑意。
见她夹着眉目盯着石桌上的酒盏,求生欲极强的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抽去身上的力道,整个人如八爪鱼一般软倒在她的身上。
他仰着头,微笑唇咧开,唤道“妻主”
如墨的眸中波光潋滟,勾魂摄魄。
柳长宁张了张嘴,到口的责备憋回了嗓门口。
月色下,红衣男子笑的如个妖孽一般,声音压低,因为喝了酒,音色低沉中夹杂着丝哑音。
他呵出淳香的酒气,喷洒在她的鼻端,没有想象的难闻,反带了丝浅浅的引诱。
柳长宁眯着眼,不久前心中由孽徒引起的恶心感,消失泰半。
眼前之人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见她半晌没有动静,倒也不急,刀削的下颌故意高抬,在月色的柔光之下展露出完美的脸部轮廓。
他极缓的向前凑近,唇顿在她的耳廓,魅声道“妻主嗯,今夜月色正好,你若留在竹林,我为你画竹可否”
柳长宁本是无波无澜的心脏忽的轻颤,半刻失去了节律。
一把扣住他的蜂腰,俯身倾轧,她眯着眼,唇角恶劣的流连在他玉白的脖侧“殿下,我以为你在引诱我”
裴元邵胸口起伏,棱唇微喘,挺胸向前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闷笑出声“嗯苍云说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