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田氏回神,狐疑的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衣女子,却不料那人似有所觉,抬眸,定定的凝了他一眼。茶色的眼中啐着浓浓的警告。
柳田氏只觉眼睛被鸷了一下,强自别开视线,满面骇然。
方才那块石子,定是此人所为。他上前两步,想与之撕扯。
再抬头时,那白衣女君却已不知所踪。
柳田氏发不了声音,指着自己的喉咙“啊啊啊”直叫。
柳正拂袖,怒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舍头撸不直,话尚且说不清楚,要你何用。回家”
三人灰溜溜的退出洒金街,走至无人巷口内,却被从天而降的黑衣人麻袋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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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金街街尾
一轻纱蒙面男子,小步跟在高他半头女子身后。
“师姐走慢些,子爵要追不上了”
白衣女子脚步未停,蹙眉指了指天色,淡声道“师弟快些吧,你姐姐应是已到了酒楼”
贾子爵撇嘴,他低头看了一眼今日特地换上的拖地淡青长衫,眼底滑过一抹失落。
连祖母都夸上一句,他着此身衣物端仪俊朗,可师姐却未看一眼,一路走来,她克己守礼,眼睛直视前方,看也不多看上他一眼。
心头阵阵失落,偷眼看着那人清冷如仙的侧脸,又荡起一抹羞意。
师姐乃一正正经经的书呆子,不通情爱。
贾子爵心中思量万千,追着那人的背影小声反驳道“阿姐才不会怪责呢,师姐明明答应带子爵游玩一番,现下才将将逛了一个时辰”
不远处的白衣女子忽的顿住脚步,她扭回头,提了提手中的竹篮,竹篮内放着泥人、竹鼓、并一些糕点。
“师弟莫要胡闹”她细眉微蹙,看向竹篮内的物件儿,淡声道“今日这些小物件儿,师弟可喜欢,苍云拿它们抵了你不日前赠手帕、干粮之恩可好”
“不好”贾子爵想也没想的回道,指着柳长宁手中的竹篮,嗔怪
“我央求了师姐如此久,师姐才陪了子爵一日。竹篮一应物件儿,胭脂水粉、银钗首饰你皆不买给我。这些小玩意儿不要便是师姐多陪我逛逛可可行”
贾子爵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抬眸便对上白衣女君轻蹙的眉目。
“师弟慎言你等男子私密之物,我岂能赠你,当是于理不合
他苦涩的笑了笑“师姐为何如此”
“不识男儿心”最后一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贾子爵自小性子软绵,被眼前之人冷淡扫上一眼,爱慕便再也诉不出口。
踌躇的档口儿,她已转身越走越远。
贾子爵眸中溢满低落,柳苍云性冷清,乃一榆木疙瘩。
不仅对他如此,对所有男儿皆是不冷不热。
可再如何榆木疙瘩的女子,心中也该焐热了,她却依旧
会试之后为了躲他,她躲在南华庵拒不见人。
倘若不是明日乃放榜之日,她提前下山被他捉住,今日陪游,她是定不会应的。
明德长帝卿府,暗室。
石壁冰凉泛着幽光,室内暗无天日,此刻高悬两根火把,将暗室照亮。
裴元绍眯着眼,坐于上首,他指尖轻点桌面,火把上的火苗忽明忽暗,将他脸上的神色,悉数掩与阴影之中。
他身前七尺处跪着三人,麻绳捆缚,形容狼狈。
“邵哥儿不,殿下殿下饶命呐,草民并不是有意谋财害命,大侄女当年已人去楼空,老宅破旧,这才犯下糊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扰了草民一家老小”
柳正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