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则安点头称是,回头瞪了几眼,挥手让那两人退了出去。
“话归正题。”裴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缩在角落的林呈远,“安全起见,我并未将人一同带来。当然我也不会盲目相信他的话,所以才需要李大人配合查证。”
“是,下官自当配合您。可是侯爷乐吟民风淳朴,常年劳作身体也健壮,偶尔有闹事的外地人,百姓们早就自发把人打赶出去了,所以下官从不养打手护院之类的,何谈会派人追杀更何况下官甚少与人结怨,下官甚至想不出是谁这样污蔑我”
“你放心,这一点我自会查证。”裴玉对高贯小声低语几句,高贯点了点头,带着另两个护卫离开了乡长宅子。一个时辰后,三人匆匆归来,高贯单膝跪地道“侯爷,属下几人巡查过了,李大人宅院确实没有养过打手,浣玉乡众人也一致说没有见过。属下们也去另外两乡乡长府问过话了,李大人确实没有豢养打手。”
“好,辛苦了。”裴玉放下茶盏,笑道,“李大人,可否回避一下”
待李则安退出房间了,裴玉敛起笑意,回身看向林呈远。
“薛构的人办事效率相当之高,我认为,现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你在说谎,第二便是追你的另有其人。当然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若真是乡长要杀你,断不会自报家门。”
“林大哥啊”裴玉揉了揉眉心,“你恐怕是被人当棋子使了。”
“小民小民”林呈远支支吾吾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仔细想想,逃亡的路上,有没有人明里暗里引你来晚歌找我”
“好像没有我记不清了。”
“侯爷,这李大人的口碑似乎确实不错,听乡民说,有时候采的玉成色不好,卖不出时,李大人会全部高价收购,好让他们不至于没有收入,似乎也是因为这个李大人才会比同品的官看起来简朴。”
裴玉又开始隐隐头痛,看样子乡长是无辜的,可林呈远也不像在说谎,除非连他们的相遇也是有人安排好的,裴玉实在想不出有谁会这般处心积虑地把他引过来,既没有危险,那目的又是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裴玉不再纠结。林呈远虽无大智,却也反过味来,似乎他只是在这件事中起了一个中转作用,实际上并不会有人杀他。
裴玉见林呈远归心似箭,便让两个护卫另租了一辆马车送他回家,而他们则在乡长的再三挽留下决定第二日再启程返回。
闹剧一场,裴玉颇有些不知道在折腾什么的茫然无力感,李则安为了白日让他们做农活一事,特地订了乐吟最大的一家酒楼招待。
白天下地弄脏了衣服,李则安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两套布衣,赔笑道,“两位大人,家里没穿过的只有这种了,来去镇上买衣服怕误了订好的时间,还请侯爷和俞大人将就一下”
俞清捏着那套布衣,嫌弃地翻来翻去,却也只能妥协,好在容貌摆在这里,穿上身了倒也不错,唯有那把死活不肯扔下的折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换好衣服后,俞清坐在正厅里歇着,听见门口的响动,抬头一看,顿时乐了。
只见裴玉穿着一身深蓝色布衣,黑色腰带,脚踝处缠着一圈圈绑带,小臂上套着护臂,头发扎成了个马尾,乍一看去颇像哪个武馆里的小学徒,加之他一向看不出真实年龄的脸,满身都是少年气息。
“十一啊十一,你说说你,二十有五的人了,连个交好的红颜知己都没有,更遑论娶妻,白浪费了一张好脸。”
“老师不也”
“哎,别说我,你跟我能一样吗为师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儿女情长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