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喜欢他啊”
戴月珊还以为自己得到的是准确的情报,结果被当事人给直接否认了,表情惊愕地问“啊你不喜欢他,那喜欢谁啊”
有人附和着催促“就是就是,灵姐你说说嘛。”
“上回月考季遥还帮你搬书来着,别想逃过我的火眼金睛,快点如实招来。”戴月珊晃着蒋越灵的胳膊,跟她嬉笑着玩闹。
二班许多人都知道,蒋越灵跟季遥在月考之后走的很近,很多人也默认将他们视为天造地设的一对。
蒋越灵坐在课桌上,足尖点地,表情骄傲又不加掩饰“我喜欢有挑战性的。”
“哪样的才算有挑战性啊”戴月珊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季遥那样的不算么同样是天之骄子,还被投到了学校的校草榜上,给他送情书的人数也不少来着。
那个年代,青春期少年少女间的情感都是暗流汹涌的躁动。
严格的老师、盯得很紧的家长,就像一个无形的囚笼,让他们规规矩矩的,要在大好的年纪里投入全部的精力在学习上。
连买个漫画、看个小说还要偷偷摸摸的,更别说班上哪个男生女生走得近了,一准会通过一个大喇叭传出八卦绯闻。
能像蒋越灵这样张扬明艳的女孩子,像是玫瑰,带刺又美丽。
没有人能装作视而不见。
姜予漾抿着唇,目光集中在白花花的纸张上。
她正在计算一道物理的受力分析题,铅笔攥在掌心,很认真地画了几笔。
少女的睫毛浓且翘,小扇子一般扑闪,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外人的眼中,她现在这般集中精力做题,是肯定不会对蒋越灵喜欢谁这样的八卦话题感兴趣的。
可是姜予漾自己心里清楚,她脊背挺直,目光早已涣散,心思根本不在这道题。
蒋越灵乜了眼旁边的人,笑吟吟地说“沈弋吧,他就很好。”
刚还在作图的那支铅笔笔芯分崩离析,溅出去的一小块不偏不倚落到了蒋越灵的课桌上。
周围人被这个小插曲吸引了注意力,差点忘记对蒋越灵要追沈弋这事儿作出反应了。
蒋越灵从课桌上跳下来,眼神里平静无澜“你这铅笔不行啊,还是用自动铅笔吧,我的借给你用。”
语罢,她就抽出了自己的那支自动铅笔。
姜予漾不好拒绝,淡笑着说“谢谢。”
戴月珊及时把话题拉回正轨“灵灵,你还没说呢,你真要追沈弋啊”
一个女生不可置信道“不会吧沈弋虽然各方面跟季遥不相上下,但是太骄傲了,谁也入不了他的眼似的。”
戴月珊双手抱臂“对啊,京城公子哥的那种目中无人对不对”
两人相视一笑,对沈弋很难追这一点达成了革命共识。
“那你跟季遥是怎么回事啊”
“普通朋友啊。”
蒋越灵漫不经心地转着笔,昂着下巴说,“那我们打赌吧,我要是能在两个星期内加上沈弋的联系方式,并且让他主动开口跟我讲话,就算我赢了,行不行”
戴月珊为她的决心鼓掌“拭目以待。”
周围女生笑作一团,却都是真心实意拥护蒋越灵的,换作旁人,早被看了一百遍笑话了。
口腔里像是喝下泡过的茶叶,滚在舌尖,喉头都漾着难以名状的苦涩。
姜予漾的思绪如同那支断掉的铅笔芯,缓缓抽空,除了听着,做不出别的反应了。
蒋越灵是实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