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蚊帐凉席等物都还原归原位的,还没来得及被人分走。
赵言诚用钥匙给她打开了门,又把钥匙归还给她,看着她拎着不大的包袱进去,自己就站在门口看着“你在知青点的粮食换成了粮票,待会儿我给你送点过来。”
其实他是更想让小沅同志晚上去他家吃饭的。
可这年月,没事一般都不会去别人家吃饭。
若是小沅同志去他家了,等于说是对外表示他跟小沅同志那什么了。
沅舒窈看着原主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有了熟悉感,再回头看靠在门框上默默看着她的赵言诚,心也一点点踏实下来了。
别的不说,赵言诚人品确实好,生活在这里,至少不用担心被本地社员欺负。
“谢谢。”
这一声道谢,说得可比刚才顺畅多了。
赵言诚笑了笑,知道自己不适合继续呆下去,站直了身体,“有事就过来大队部找我,要是没人就来我家找。”
村里一个姓氏的人往上追本溯源,基本上都能捋出血缘关系。
同姓的人还很抱团。
比如说李家湾,就是因为全部都是李家人而得名。
赵言诚所在的赵家也是本村一大姓,修大队部的时候村长就是赵家人,于是大队部办公室顺理成章修在了赵家那一片。
赵言诚家就在大队部后侧房两三分钟的路程,站在那里扯着嗓子吼一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沅舒窈点点头,没去送他,反而在书桌前的竹椅上坐下来。
等他转身走了,沅舒窈才抬眸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这种在原地看着别人离开的场景,是她不喜欢的,轻易就能勾起离愁别绪,让人心里沉沉的,不舒服。
可不喜欢的事,偏要时常发生,强硬地烙进记忆中。
她站在原地,幼年时送走了祖父的木棺,少女时送走了祖母的骨灰盒。
等到她离开时,却没有一个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的人。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
在房间里呆坐半晌,沅舒窈回过神来,没急着收拾房间,反而从包袱中找出一个厚厚的老旧牛皮笔记本,含泪写下一首忆慈。
写完以后,沅舒窈又一页页翻看着之前写的诗,入目皆是词,入心皆是情,少不得又或喜或悲一番。
就这还不算,翻完自己的诗册,沅舒窈又忍不住拿出一支表面摩挲得光滑润洁的暗褐色竹笛,给自己吹了一首轻愁婉转的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