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就可不必参加了。今天时候不早,臣还有要事处置,娘娘歇着吧。明日臣会照着大宴的菜单,另给娘娘置办一桌送进慈宁宫来的,请娘娘放心。”
他说完转身走了,脚下匆匆下了月台。司礼监的排场向来不小,一干手下当差的真拿他当祖宗似的捧着。太后隔窗丧魂落魄地看着,见珍嬷嬷进来,喃喃说“珍儿,我这太后的尊荣,也就到今儿了。看梁遇的意思,他是想禁我的足,把我圈死在慈宁宫里了。”说着,往日的荣光像海水一样涌过来,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晚景会如此凄凉,一时忍不住,伏在炕几上哭起先帝来。
总之太后这个棘手的麻烦暂且解决了,对明晚的大宴反倒好。只是要防着她鱼死网破,到时候在门禁上多加人手防范,应当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一行人走在夹道里,眼看着天要黑了,今晚上的天色很奇怪,头顶上飘着雪,长庚星却挂在了西边宫墙上。
月徊虽没受皮肉伤,但也不宜挪动,今晚上大约要留宿在他值房了。留在他值房一根奇怪的线在他心头吊了一整天,不知从何处来,另一头也不知该拴在什么地方,终是不能细想。他进了衙门,回身吩咐曾鲸“另收拾一间房给我过夜,别离多远,防着姑娘叫人,我听不见。”
曾鲸目睹了他对付太后的手段,如今两下里一对比,论公论私实在两副面孔。这也是人之常情,曾鲸没敢多言,忙应了声。麻溜去承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