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沢让拿着叉子“咔嚓咔嚓”吃着小碗里的苹果块,头也不抬地对他说“回去提醒森医生一句, 不用派人浪费时间研究这份文件了。”
“上面都是只有我和那个男人才知道的暗语。”
未免三浦昌浩不信, 萩沢让便用一种轻轻松松的语气, 将规则大致说了一遍。
这五页打印纸,其实就是幼年时期,那人心血来潮带着他玩的、个人自创的数字游戏的总结。
玩这些游戏完全是那人一时兴起, 比如今天天气不错,那就玩游戏吧比如庭院里的花开了, 那就玩游戏吧比如今天吃到了美味的甜点,那就玩游戏吧诸如此类的各种由头。游戏的开始和结束仅凭他一个人的意愿,往往都是突兀地开始,猝不及防地结束。
就连每次的规则都是当时随便定的,一边玩一边添加规则自然也是常有的事, 萩沢让偶尔还会在他遗漏的地方帮忙提醒并补全,有时候一局游戏的规则甚至能增添到上百条。而这两人添规则的时候也不会明说, 点出几个关键字就够了,能理解就继续玩, 理解不了就等着对方钻漏洞一个劲输吧。
而无论规则还是游戏得分,他们都不会借助任何辅助工具进行记录,全靠大脑记住。
有时候游戏玩到一半觉得无趣了, 便以两人目前的得分来分胜负。可无论是输是赢,父子俩表现得都很平淡,所以一局游戏下来,连得分、胜负如何都只有他们俩知道。
整座大宅,他们一家三口、家仆,再加上经常上门拜访的客人,大抵有百来个。可就只有他年幼的儿子能够跟得上他跳脱的思路,能与他玩得尽兴。旁的人往往连游戏第一局的规则都没闹懂,父子俩就开始了规则全新的第二、第三乃至无数局。
如今,萩沢让手上区区五页的打印纸上,记录的数字就与他们当初玩的游戏有关。比如游戏得分、游戏第几局、游戏第几条规则、规则中第几句话、或者第几个词、甚至第几个字这样的。
游戏局是被打乱的,并非按顺序排列,而且没有任何关于时间的提醒,锁定这是哪一场游戏局的关键是靠他俩最终的游戏得分。
也就是说,想要破解这份文件全得靠萩沢让对以往游戏的记忆,要是他记忆稍微差一点估计也拿这份文件没办法。
三浦昌浩听到一半就说不出话来,全部听完更是傻了,再看病床上那个瘦瘦小小满身伤口的小少年时,眼神都变了。
如果萩沢让说的是真的,那这对父子的记忆力和信息处理能力到底有多变态啊萩沢让从头到尾也只是把文件翻了一遍就让他销毁了啊这就已经破解完了吗
“所以说,那个男人死了之后,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这份文件上到底写了什么。劝森医生还是早点把备份毁掉,免得招来一些不长眼的苍蝇。”而且,那个人之所以会留下这些东西,不过是想跟他玩最后一场游戏而已。当然,这就没必要告诉别人了。
三浦昌浩讷讷道“是。”
可这时三浦昌浩就忍不住有些好奇,既然萩沢让记忆力那么好,他为什么没能一眼就认出自己来呢好歹他们还说过几句话,而且间隔时间也很短
萩沢让似乎只是瞥一眼就读出了他心中所想,很是不以为意地说“你会刻意去记路边一块石头吗”
三浦昌浩“”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哦,他在你眼里只是一块石头。
吃完苹果后,萩沢让拿起手机编辑了一份邮件,发送之后便随手把手机丢在一边,冲三浦昌浩努努嘴,“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