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见过柳宝林。”梁中行笑容可掬道“宝林可是有事”
柳宝林看了一眼主阁,柔声道“充仪娘娘突然驾到,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梁中行笑容不变,“哎,不过是有人不长心,让娘娘不痛快了,过来瞧瞧是谁这般大胆。”
柳宝林微微勾唇,眼中露出些许幸灾乐祸,但梁中行下一句话,就让这唇角的弧度僵住。
“对了,娘娘还让奴才转告宝林一句话。”
柳宝林心中忽的有些不好预感,想到早上请安时的秦充媛,迟疑了片刻,“娘娘可是有何训诫”
梁中行笑容收起,一甩手中拂尘,正色道“充仪娘娘说了,这做坏事要么就做的滴水不漏、无人察觉,要么就下手狠厉、一步到位,这小打小闹的,她瞧着无趣,您自个也倒霉不是。”
柳宝林笑容彻底僵住,她自小在京城长大,这沈未央的性子,最清楚不过,所以她从未想过招惹对方,只不过看着那刘月如之前就得罪过沈未央,想着借一把东风,说不定还能将刘氏挪出去,却没想沈未央亲自掀了这风。
“我也是看那刘才人屡屡冒犯娘娘,这才想给她一个教训,绝不是想要针对充仪的意思”
柳宝林边解释,边从手上褪下一只成色极好玉镯,塞进梁中行的手中,赔笑道“麻烦公公在娘娘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梁中行摸了摸镯子,笑容不改的收进了袖子,“柳宝林放心,充仪娘娘没有追究的意思,不过这娘娘心气不顺了,就得撒撒气,您说对不对”
柳宝林连连应是,撑着勉强的笑容,看着梁中行领小太监往她住的偏殿而去,不过一会,噼里啪啦的打砸声音便从里面传出来。
这宫里的东西都是有定数的,平日里砸碎些碗瓶,倒也没什么,若是损的多了,就得拿自个的俸银体己补上,尚宫局是这宫里最市侩地方,想要补齐这么多东西,怎么也得扒层皮下来。
柳宝林指尖的帕子颤了半响,心中安慰自己,砸了就砸了吧,至少没有惹恼沈未央,至于刘月如,挤一处就挤一处,左右她那脑子,也没什么用处。
只是看着屋内满地的狼藉,还有小太监偷偷摸了她最喜欢的首饰,柳宝林还是心疼不已。
沈未央回到华阳宫时候,清玉也从坤凤宫回来了,守着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沈未央“”遭了。
不等沈未央进门,清玉先行了一礼,然后便皱眉道“娘娘怎能素衣散发出门,太失身份了。”
沈未央轻咳一声,面色从容的快步朝着内殿走去,意图避开清玉的说教。“这常服虽然颜色浅淡,但也不算素衣吧,而且本宫只是去低位妃嫔处询问些事,也不用刻意梳高髻了,普普通通就好、普普通通就好。”
清玉皱眉不改,跟在她的身边,冷声劝道“奴婢知道娘娘不喜束缚规矩,以往在公主府内松懈些也就罢了,但如今身在后宫,一言一行皆要慎重,否则终会成为欲加之罪,这前朝的张贵妃便是前车之鉴”
前朝有一张贵妃,深得帝王宠爱,行事张扬跋扈,可新帝登基后,却以礼仪不端,用具越距,言语无状等罪名累加,终将其赐死,后人便以循规蹈矩警惕世人,莫要似这张贵妃死于一时放纵。
沈未央苦着脸,捏着自己的耳朵愁眉道“张贵妃那是死在了前朝的夺嫡之争,她儿子和人家争位,最后登基的不是自己儿子,被赐死也是正常。”
这说白了,不过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清玉无奈道“可若不是她行事越距,又怎么会给人家百条罪名可立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