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浑神情忍不住狰狞了一下,着急忙慌地选了个离萧炎最远的位置坐下,魂吞身上散发的恶意让他不敢再往萧炎身边凑。
萧炎稍加思考,决定编个故事说给阿月浑听,他忽然脸色微变,深情而又决然地低头看向被他捧在手心里的魂吞,语气沉重悠远地开了口,“我本是中州一个小宗门的普通弟子,因为天赋不高饱受师兄弟们的欺凌,我那时年轻气盛,不愿服输,便日日在荒无人烟的后山上勤修苦练,希望能够笨鸟先飞,有朝一日降曾经欺辱过我的人都踩在脚下,只可惜世事难料啊”
萧炎刚从斗气消失天才变废物的回忆里挣脱出来,一抬眼就见阿月浑直勾勾地盯着他,有如实质的目光压迫感十足,竟让他不敢多加耽搁,赶紧抿了口茶继续瞎编乱造,“那日我照常去后山修炼,却发现后山禁地前聚集了一名长老和一大群陌生人,他们以一种诡异的身法绕开了禁地外的重重机关,直奔禁地核心而去,我怕招惹是非,只好放弃修炼匆匆回了住处,却没想到不慎遗失了弟子腰牌。”
“这下坏了,禁地出了事肯定要赖在你头上的,你可真倒霉。”阿月浑摸了摸下巴,分析的头头是道,末了还颇为同情的看了萧炎一眼,“后来呢你就逃出宗门四处闯荡了吗”
萧炎摇了摇头,面带笑意地轻轻抚摸着怀中小小的一团火焰,“禁地失窃,有人向掌门举报我,说我形迹可疑,但奇怪的是他们在后山搜寻了数日也没能找到我丢失的弟子令牌,我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关进了宗祠里,一连三天无人给我送食物和水,我只能靠着宗祠里有些腐烂的贡品勉强度日,第三天夜里,吞吞就出现了。”
听得正入迷的魂吞不妨突然被点名,立马配合着剧情发展装作害羞的模样一头扎进了萧炎的衣襟里,心下却疯狂好奇在萧炎的故事里他扮演的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他没想到萧炎这么会讲故事,那一波三折的剧情,一唱三叹的语气,端的是波澜起伏引人入胜,看来以后除了睡前运动还可以预定一波睡前故事了。
“我与吞吞心灵互通,他向我诉说了这些年来的遭遇,请求我放他离开宗祠,我一时心有不忍,便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我们一同跑了出去,辗转多时,他不嫌弃我实力低微,处处维护与我,好几次以身犯险差点被人捉去炼成丹药,久而久之我便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吞吞告诉我,其实他的心意和我是一样的。”萧炎满意的看着显然已经沉浸于故事中的阿月浑,觉得时机已到,画风陡然一转,循循善诱道“想必你也能猜到,我与吞吞在一起最大的阻碍是什么。”
阿月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一是你修为低下,寿命不能与它相提并论,恐怕不能长久,二是它不具备人形,你二人之事若是流传出去,定会遭世人非议。”
“不错,正是如此。”萧炎赞许地对阿月浑点了点头,夸得他不禁有些飘飘然,然而陷阱已经挖好只等着他主动跳进来了。
阿月浑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蹲下身慢慢靠近了魂吞,悄咪咪地小小声问萧炎,“我可以摸它一下吗就一下”
魂吞警惕地从萧炎怀里飘出来,瞬间溜到了房梁上,颇为得意地冲一脸失望的阿月浑摆了摆身体。
阿月浑抱着胳膊缩成一团蹲在原地,似乎陷入了天人交战,半晌,他呆呆地用手肘蹭了蹭自己的脑袋,“我明白你们的意思,等我完成任务离开毒宗,会带你们回千斤城找我爹爹,我的身体是爹爹请人炼制的,他应该知道怎么联络那些人。”说完,阿月浑扶着桌子站起身,一步三晃地走出了萧炎的茅草屋,浑身上下弥散出一股死气,不复来时的兴高采烈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