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不明所以地照实回答,“快十八了。”
韩枫似乎笑了一声,声音极轻,让萧炎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两人在八扇门拍卖场门口告别,萧炎在附近随便打听了一下,就探查到了血宗一行人的踪迹,他们并没有任何藏匿行踪的意思,甚至高调地住进了黑印城中最豪华的酒店。
萧炎隐在黑暗中的脸上浮现一抹狞笑,血宗在拍卖会上占尽了便宜,必定留有后手以防天蛇府和黑骷墓的人袭击,他跟过去凑个热闹,应该能有机会看到神秘黑袍人出手,那人到底是不是魂吞,他且看着就行了。
经过一天的休整,范凌等人终于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酒店,往血宗所在的血城进发。
正午的太阳毒辣,萧炎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暴晒带来一阵阵滚烫的灼痛,气旋旁的青莲地心火自动自发的冒出头来,在萧炎的体表覆盖上一层浅青色,贪婪的吸收炎日播洒下的旺盛阳力,同时也将让人难耐的高温隔绝开。
萧炎诧异的伸手揉了揉身上的青炎,一股亲昵爱娇的奇异感觉传进他的心神中,似乎一个稚嫩的孩童正睁大眼睛期盼地望着他,想要跟他求表扬。
前方不远处,血宗少宗主范凌和神秘黑袍人并肩而行,两人身后是一队浩浩荡荡的血宗护卫。黑袍人若有所觉地回头朝某个隐蔽的方向看了一眼,一不小心就忽略了范凌的问话,“少宗主方才说了什么”
“我说拍卖会上的那块残破地图,云长老知道那是什么吗为何不让我拍下它回来好好研究”范凌习惯性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一袭宽大不合身的白衣勾勒出大片血色花朵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映着病态苍白的脸色,整个人显得妖邪又诡谲。
黑袍人略抬起了头,冰冷僵硬的面孔上突兀出现一个灿烂之极的笑,怪异而嚣张,他的左眼中并没有常人应有的眼珠,反而是一个黑灰色的火焰漩涡,说话间偶尔从眼眶中溢出一簇火苗,“少宗主,如果你真要夺下那块地图,没准你现在尸体都凉透了。”
范凌挑了挑眉,不再询问,大致计算了一下前方的路程,轻笑着转移换题“再走三里就到天蛇府埋伏我们的地方了。”
萧炎并不知道自己的踪迹因为青莲地心火已经被对方发现,依旧伏在队伍后方,静静地等待。
说时迟那时快,天蛇府的人一拥而上迅速将范凌等人包围起来,斗气牢笼频频施展,要把范凌跟身后的护卫队隔开,目的很明显是要取范凌性命,早有准备的血宗自然不会上当,隐藏在暗处的另一批人马很快将天蛇府众反包围。范凌单手成爪扣在天蛇府一名长老的脖子上,血色斗气运转,愣是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吸成了人干,舔着嘴唇意犹未尽的转身,只见黑袍人拍了拍修长骨感的手掌,他的脚边七零八落地躺着几具被冰冻住血液泛出青紫色的尸体。天蛇府和血宗一场大战,最后全军覆没,连在拍卖会上拍得的东西都被血宗搜刮的一干二净。
萧炎疑惑地看着黑袍人手上的水属性斗气和杀人时陌生而残忍狠辣的手段,暗叹自己可能真的是认错人了,摸了摸脖子上因为药物作用一直未曾消退的红痕,从草丛后方悄然离去。
原地,魂吞收回紧握在掌心中的一滴水珠松了口气,他是真怕被萧炎认出来,然后跳出来质问他那一天究竟是怎么了,他没有办法回答,更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不再伤害他。心中的杀念蓬勃到无法遏制的地步,在他第三次自残被娘亲发现的时候,娘亲就亲自送他来了黑角域,这个没有法则的黑暗地带,最是适合现在情绪不稳定动辄就要杀人的他。
血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