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肖鸣夜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找不着人,钟意秋猜他肯定是找高小宝打听修高速路的事儿去了,他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放学时李宏飞在班上发了一顿脾气,钟意秋第一次看他这样生气,回到办公司时仍然憋的脸红脖子粗的。
“怎么了”钟意秋趴在桌子上问他。
“太气了,一群鬼娃子,坏滴很”李宏飞骂到,不等钟意秋再问,接着说,“袁小伟和张辉他们几个,天天放学在路上堵袁艳,把她推河里,这种天气,出事了咋办”
钟意秋坐起来,惊讶到,“为什么就是为了欺负她玩儿”
他们班袁小伟和张辉一伙的三四个男孩子加两个女孩儿,很调皮,袁艳脑子不行,看起来呆傻,他们喜欢欺负着玩儿。
“就是欺负人玩儿在学校打打闹闹的就算了,往河里推那是要命的事儿”李宏飞回答。
“你今天怎么管的,骂他们了能起到作用吗”钟意秋意识到很严重,赶紧问。
“骂了一顿,能管一段时间,但是哎过不了几天还是老样子。”李宏飞无奈。
钟意秋安慰他,“我们小心点,多用点心,”想了想又补充到,“关键还是让他们自己意识到错误才行。”
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天气太冷了,没办法在外面洗澡,只能在屋里擦了擦,钟意秋担忧到了冬天怎么办,不知道他们以前是咋解决的
肖鸣夜回来时已经九点多了,湿冷的小雨沾了一身,闪着水光的寸头和被风吹的更清晰的轮廓,让他看起来更加锋利。
他裹着夹克外套进来,站在灯下像一把淬火的剑,寒利坚韧,钟意秋拿了毛巾给他擦脸上的雨水,肖鸣夜一只手接过胡乱抹了两把。
钟意秋看他另只手一只插在怀里,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配合的不主动问等他揭晓答案。
肖鸣夜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才从怀里掏出两个玻璃瓶放在桌子上。
一瓶麦乳精和一瓶黄桃罐头,钟意秋怔怔的看了半分钟才抬头看他,“给我的吗”
肖鸣夜不自然的别开头,嘴里快速的嗯了一声。
古人说秋风秋雨愁煞人,钟意秋是理科生,以前总不太理解其中心境,生病的这几天他是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秋雨寒心,让他把这一年的失落和愁闷以十倍的体积放大出来。
每晚缩在被窝里听外面淅沥的雨声,茫然若失,像是他的人生和未来。
肖鸣夜用两瓶简单的东西就划开了他阴雨密布的心情,钟意秋既感动又不敢相信。
从最开始的躲闪和胆怯到现在的感动和依赖,肖鸣夜冷漠坚硬的脸庞后是柔软温暖的心,一旦触碰到,就再也舍不得放开。
“肖鸣夜,”钟意秋低垂着眼睛叫他。
“嗯”
“谢谢你”
钟意秋抬起头寻找肖鸣夜的眼睛,四目相对,他微微张口,“今天是我的生日。”
肖鸣夜微微睁大了眼睛。
钟意秋的感冒还没好呢,广播体操的方队已经选定了,每天中午和放学后都要加强训练一个小时。
因为学生们中午都要回家吃饭,往返的话太浪费时间,商定后申请了第一笔奖金经费,中午管训练的学生一顿饭。
虽然粮食是现成的,不用花现钱,但是钟意秋仍然认真的核算了价格登记入账。
他们做饭的小锅肯定是不够用了,肖鸣夜在操场边挖了一个灶,借了村里做红白喜事酒席的大锅,每天中午钟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