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黄昏,夕阳为乡村染上一层温暖绚丽的色彩,黄澄澄的玉米挂满了院子,角落的两颗柿子树被小灯笼一样的柿子压弯了腰。
义叔在厨房做饭,袅袅炊烟缓缓飘起,饭菜的香味引得旺旺在门口又是挠门又是打滚。
一切都是这样安详美好。
除了钟意秋。
肖鸣夜把学校的录像机搬回来,连着电视机,限钟意秋三天的时间学会并熟练广播体操。
钟意秋本来以为广播体操不会太难,跟着学就是了。
真到学的时候才发现,太难了伸左手迈右腿,伸右手迈左腿一会就把他折腾的分不清左右了。
心里把肖鸣夜诅咒了无数遍。
“你做的挺好的呢”
钟意秋正发愁,听见身后说话的声音,不用看他就知道是谁。
“找你哥吗他不在”钟意秋按了暂停。
袁玉兰隔三差五的就会来一趟,不是送吃的,就是帮她妈传话,或者是叫肖鸣夜回去。
虽然肖鸣夜每次都是冷着一张脸,爱答不理的,她都没有脾气,说话温声笑语的。
钟意秋劝了两次肖鸣夜,让他对他妹妹好点,肖鸣夜都当没听见。
“他回家去了啊”钟意秋疑惑,怎么回家了还来找人。
袁玉兰穿了件红色的外套,她和钟意秋见过的其他农村女孩儿不一样,她打扮时尚,皮肤白皙,身材柔美,不像是干活的人。
“他去帮我大哥种麦子了,收工了他就回来,我直接在这儿等他”她解释到。
钟意秋提了个椅子给她坐下,“他要先回家吧,干活晚了他都是回家里吃饭。”
“不会的,我妈今天专门做了饭等他,有事跟他说,他肯定不回”袁玉烂拢了拢头发。
钟意秋没接话,虽然他也猜不透为什么肖鸣夜和他妈这么不对付,但是不想背后议论别人的家事。
袁玉兰却又突然说起来,“我哥恨我妈,所以不和我妈说话。”
钟意秋愣住,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和自己说起来了。
“去年我哥从部队复员,本来在省城托人安排了工作,是在铁路局,我妈知道后不愿意,想让他回来,我哥不听,我妈急了就喝农药,虽然最后救回来了,也把我哥逼回来了,但是就不怎么和她说话了。”袁玉兰轻声说。
钟意秋震惊,他实在想不明白,“省城铁路局这么好的工作,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回来”
袁玉兰叹了口气,“想让我哥在身边,将来给他养老送终。”
钟意秋本来想问,“不是还有俩儿子嘛”脑袋转了一下想起来,她只有肖鸣夜一个亲儿子,袁玉兰虽然也是亲生的,但是女儿。
他心里生出愁闷,无法想象肖鸣夜妥协时,又是怎么样的黯然和无力。
袁玉兰看他的愁眉不展的表情,想着他跟肖鸣夜的关系还挺好,为了他的事儿这样操心,跟着安慰到,“农村就是这样,愚昧”
钟意秋不欲多谈下去,这些事情在别人嘴里一两句就说完了,或是唏嘘或是感叹,可是谁又能真正的体会到身在其中的肖鸣夜,心里是怎样的翻江倒海,无可奈何。
肖鸣夜近低头进了月亮门,看见钟意秋穿着套运动服,垂手站着,眼睛不知道盯在哪里出神。
袁玉兰静静的坐着,微微仰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他。
“有事”肖鸣夜问她。
袁玉兰忙低下头,左右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