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枕在肖鸣夜胳膊上,修长细白的脖颈和黑壮坚硬的肌肉形成鲜明的对比,肖鸣夜不敢动,眼前的一切仿佛是梦里的幻境,摇摇晃晃虚虚实实云雾迷蒙,他不太确信听到的话是不是真的。
钟意秋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继续说道“六子说你认识我很高兴,是吗”
“不是。”肖鸣夜终于听清了。
钟意秋“”
“不是高兴,是另一种滋味。”
“是什么”
肖鸣夜不说话,呼吸间的酒气扑在钟意秋耳朵上惹的他头乱扑腾。
“说啊是什么”钟意秋坏心眼的在他腰侧轻轻挠了两下。
肖鸣夜不怕痒却被他碰的腰肌直颤,抓住他手不让再闹。
钟意秋感觉到额头痒痒的,是肖鸣夜下巴粗硬的胡茬在轻轻的磨,耳边响起他艰难到甚至哽咽的声音,“等我回来告诉你。”
伴随这句像是被砂纸磨出血丝的承诺,钟意秋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屋里空荡荡的,身旁已是冰凉。钟意秋脑子白茫茫一片虚无,瞪着眼把屋顶的木板都数了一遍又向枕头下摸去,果然先摸到一百块钱还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把两个手掌那么长的小刀外面是牛皮的刀鞘,抽出来刀光寒亮映出白影,刀把上还刻着花纹像是武侠片里的匕首,钟意秋喜欢的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想用手指试刀刃又害怕太利割到手,爬起来从桌子上拿过一本旧作业本轻轻一切差点直接割透居然如此锋利他不敢再随便碰小心插入刀鞘抱在胸口,肖鸣夜是不放心吗那也没必要弄把刀吧
钟意秋觉得老天爷在跟他作对,肖鸣夜走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让他害怕的事情
早上刚吃完饭,寂静的乡村被一阵鞭炮声炸醒,不过年不过节的放鞭炮不是什么好事,可能是有人去世。声音是从后面袁家庄传过来的,义叔担心的坐不住,他是袁家庄的人,全村不管远近大部分都有亲缘关系。
到了学校钟意秋听几个老师讨论说是四年级班主任袁宝林老师的爷爷去世了,已经八十多岁了死的还算安详。他先回院儿里和义叔说一声让他安心,义叔松了口气,这个年纪的老人去世算是喜丧,而且这老爷子有四个女儿四个儿子加上侄子侄女十多个,丧事肯定要大办。
钟意秋不知道大办是怎么个大,义叔告诉他老人在家最少要停放七天,每天唱戏、做法事、烧纸找风水先生选好墓地安葬后还要再热闹七天,头七过后才算完钟意秋想这就是半个月啊,天天做法事他最怕这些神神鬼鬼的啊这半个月要怎么活
他没好意思和义叔说,提心吊胆的回了学校。中午放学时就看见两辆农用小拖拉机拉着纸糊的马、房子和几个小人从镇上回来,钟意秋不敢看又控制不住好奇心偷偷的瞄,小人阴森的白脸上两团诡异的红团让他一下子想起来曾经做的一个梦,还不认识肖鸣夜时他帮自己买了个艳红色的蚊帐,导致他做了个恐怖的恶梦,梦见结婚娶了个纸扎的新娘
不知道肖鸣夜走到哪里了钟意秋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林玉芳一个人在厨房忙,钟意秋过意不去帮她烧火,他由衷的佩服这个女孩子,天气这么冷从镇上骑自行车到农村,晚上再回去,这份自找的辛苦需要很大的勇气。
“他啥时候走的”林玉芳等锅烧热时问。
钟意秋有些愧疚,“早上吧。”
“你没送他”
她歪着头俏皮的微笑,钟意秋不由的紧张猜不透她什么意思,假装镇定道“没有,他走的早,我还没醒。”
锅里倒入白菜,热油香气和腾起的白雾模糊了她的脸,等炒好菜装了盘林玉芳才说“他都没和我说。”
钟意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