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秋没认真问过他年纪,但从他上学和工作时间算下来应该还不到20,那应该是上学时谈的。
“现在还在谈吗”钟意秋问。
“早分手了。”
六子瞬间对他肃然起敬,拿起板凳往床边凑的更近了,一脸好奇的打听,“哎谈恋爱是啥感觉我现在这种的算不算”
“你算个屁你会想她吗看见她就不由自主的想笑见不到心里就没着没落,一秒钟都不想离开她,好吃的想给她留着,好玩的想带她去,好笑的想讲给他听,她不开心或遭遇苦难你会心疼,还有”
“还有啥”六子被他这么长的一口气连续讲这么工整有序的话给震慑住了,求知若渴的追问。
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说出口的话,王文俊憋的呼哧喘气就是不张嘴。
“还有什么”钟意秋也急切的催他。
“还有就是靠近她会有反应,会硬”王文俊气急败坏的吼道。
六子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张圆圆的娃娃脸上现出不合时宜的荤笑,紧紧的咬着下嘴唇。
“你会啊”王文俊看他这个样子不可思议的瞪他。
“不是,我没”他忙摆手否认,结果被旁边的钟意秋啪的一声打断了。
“那个我我没拿住”钟意秋脸上半红半白,手里砸核桃的罐头瓶掉下去碎了一地,他忙弯下腰去捡。
六子眼疾手快的拉起他,“别用手捡玻璃割手”看见他脸色后吓了一跳,只见白的地方煞白,红的地方殷红,简直称得上是奇景,“秋儿你咋了”
“瓶子碎的声音太大了吓一跳,哈哈哈哈”钟意秋手里还攥着两个核桃咯吱咯吱的磨着。
王文俊狐疑的盯着他,钟意秋忙转过脸拍了拍六子肩膀,“我觉得王文俊说的对那个我去看饭好了没”
王文俊“他刚才那句话是不是故意讨好我”
一晚上钟意秋都心不在焉,义叔问了两次“下午干啥去了”他才听见,简单说了袁翠翠家的事,说到她奶奶骂她怎么也说不出那些字眼换成其他词代替,但义叔能从他难看的神色中想到,而且他太清楚这些农村老太太们骂人有多脏
碗里的饭怎么也咽不下去,从他记事开始,从他爷爷到他爹都一直强调他们是大户,家里世世代代不管多穷都必须要兄弟协力供出几个读书人,希望子孙后代不做愚昧的瞎眼人。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作为家族的文化梁柱更觉悲哀,可是兄弟成家后都散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吃了饭义叔赶六子回家,不让他在外面晃。他妈一个人在家,方圆周近最近又不太平。
钟意秋要洗碗肖鸣夜不让,如果在以前他肯定要挤在旁边闹着帮忙,今天却老老实实的走了,肖鸣夜看着他背影猜他是不是今天受的打击太大。
钟意秋确实是受打击了,但不是袁翠翠的事,王文俊刚才说的话像是闪电一样瞬间照亮了他心里一直模糊的地方。他说的每一条对应到自己身上都有所以最开始他还挺感同身受,等听完了醒悟过来才恨不得抽自己,确实对应了每一条,但是对应的对象是肖鸣夜啊
难道我的爱情是他肖鸣夜如果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
几天之内他第二次仰天发出同一句感叹,这到底是什么魔幻世界
他郁闷的脱了毛衣赌气似的狠狠甩到床头,结果动作太大扯的膝盖疼痛难忍。他猜到膝盖破皮了但是没想到这么严重,脱了外面的裤子和毛裤后里面的秋裤竟然脱不下来了,膝盖的位置布料和伤口粘在了一起。他试着扯了一下疼的跟要命一样,嗷嗷的叫起来。
肖鸣夜收拾完进来见他曲着腿不知道干啥,嘴里嘶嘶的吸气眼睛还泛着水光。走近看清楚了脸立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