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秋赶紧说“那我们现在就去”
义叔拦着他,“先回去,今天别折腾了,改天再去。”
他神态坚决,而且看起来很疲惫,钟意秋本想再劝又不好在这时候忤逆他,转头又问郑校长,“志齐呢怎么样了”
郑校长黑着一张脸,口气里又心疼又愤怒,“在后面病房住着,医生说是中毒了,弄了一上午才吐出来,受大罪了这还是小事,他发烧是大病,要住院。”
医生刚好进来开义叔的药单子,肖鸣夜拿了去取药,钟意秋想着应该去看看志齐,但是又不想把义叔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心里的纠结明晃晃的挂在脸上,郑校长摆手说“你们先送义叔回去,开二黑子的车,我们今天回不去。”等肖鸣夜拿了药进来,又请他帮忙,“去我家里和我妈他们说一声,就说孩子没啥事别操心,让她收拾下东西,被子和盆子毛巾啥的,你等会儿再帮我送来,我和志齐妈要在这儿住几天。”
肖鸣夜嗯了一声答应,把药递给钟意秋,他要先去找高小包把摩托车骑回去,放这里没人看着怕被偷。
钟意秋没想到开了这么一大包的药,打开看了全是用纸包着的小药包,他闻着味儿就知道和义叔现在家里用的药一样,煮了放大盆里泡腿和脚。
可是义叔已经泡了快半个月了,一点也没好转,他走到诊桌旁问后面看书的医生是怎么回事。
医生四十多岁的样子,头顶油光闪亮,听他说话头也不抬的,“这个呀就是缓解作用,让他没那么难受,他腿都成这样了,还是个老病根,指望泡点药就好那不成神药了嘛”
钟意秋听的心里更没底,“那去县医院呢能治好吗”
病人家属总是最着急心里最乱,问的也都是外人听起来幼稚愚蠢的话,不过是求个心里安慰,医生嗤笑一声,“你也就是在我这儿这样问,你去县医院敢这么问,骂的你门都找不着”
钟意秋虽然能理解,但是这话听着太刺耳,他抿了抿嘴非要追问个答案,“你的意思是县医院也治不好医生你看我们该怎么办,有没有专门治这个腿的医院,我叔他”
肖鸣夜进来看他弯腰探头乞求的样子,刺在眼里像是被扎针了一样疼,冷声打断,“过来把义叔扶起来,先回去”
钟意秋和他一起时间长了,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心里不是很爽了,只得过去把义叔慢慢扶的坐起来,肖鸣夜蹲在床边,义叔把胳膊搭在他脖子上,再一点点的挪动身体趴他肩膀上。
肖鸣夜不敢用力抱着他腿,只能腰背使劲儿站起来,钟意秋在后面帮忙护着出去,走出门口他又回头冲里面说,“谢谢医生。”
车就停在门口的街边,郑校长回病房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出了门口钟意秋赶紧跑去前面先上车打开旁边的栏板,他跳上去准备接着。
肖鸣夜个子高,但车厢的高度也到他腰上面的位置了,他转过身让义叔朝向车厢,钟意秋怕伤着他,只能双腿跪在车板上,慢慢的把义叔接过来,自己再把腿伸直,让义叔趟在他身上。
义叔一直没说一句话,嘴唇微微的颤抖,肖鸣夜脱了外套盖在他身上再关栏板,钟意秋把衣服给他拉了盖好。
“手咋了”义叔轻声问,像是嗓子被堵着发出来的声音。
钟意秋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背,刚才和那个小护士争吵,被纸壳磕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破皮了,周围青红一片加上中间的伤口,确实有些触目惊心。
肖鸣夜趴车边看了一眼他手,又抬头死死的盯他脸,钟意秋被他冰冷的眼神看的有点怵,马上笑着说,“我都没感觉到疼,”说完人家还是没反应继续用眼神杀他,他只能小声补充,“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