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
谢昭宁抿唇觑着霍长歌那一副跃跃欲试、铁了心就想宰杀吃肉的样子,无奈担忧叹一声,只苦口婆心不住劝她道“这是在深山里生长的,原不及宫里养的家禽吃着干净,莫吃了,你、你如今自个儿身子也虚着,就别小心吃出了瘟病来,得不偿失。我待会儿让人给你炖盅人参鸡汤,可好”
霍长歌偏头看他,做出一副正在纠结与权衡的姿态,神色摇摆为难。
谢昭宁该说的已全说了,手足无措地立在她面前,再不知该要做些什么了,只心情复杂地垂眸盯着她脚下那只仍不知自个儿寿命将近、不住扑棱着翅膀贴地低飞的锦鸡。
“我答应了人家的,”谢昭宁见霍长歌始终不退让,对她虽有歉意,却坚持道,“若你执意要吃它,那我只能将它物归原主了。”
他说完便要弯腰去抱那锦鸡,霍长歌赶紧出声拦他“诶”
见他如此认真,霍长歌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登时笑得前仰后合,笑声清脆悦耳满是欢喜的味道。
谢昭宁闻声一怔,抬眸茫然只一瞬,便晓得自个儿是让她戏耍了,不及反应,便见她笑得身子一颤,又倏然小脸一皱“嘶”一声,抬了右手就去捂左肩。
她手一松劲儿,豆子“哗啦”一下掉一地,那锦鸡似顶了黄金羽冠的头闻声一动,扑打着翅膀“咻”一下扭头,朝着她脚下又飞回来,低头啄食。
“怎么了伤口还疼”谢昭宁见状吓一跳,也顾不及着恼,赶紧撩了大氅蹲下,扬了头紧张望着霍长歌,却见她痛苦表情憋过一瞬,突然又笑了,眉目弯折如月。
“有点儿痒。”霍长歌凝着他双眸,故作一本正经得轻声说,“好像开始长伤口了。”
谢昭宁“”
“你呀,”晓得又是被她耍一回,谢昭宁啼笑皆非,却是也生不起她气,手撑着膝头又站起来,只轻斥她一声,“伤着也不消停。”
霍长歌歪着头冲他笑,一对杏眸亮晶晶的,似是碎了一把璀璨星光在里面似的,低声嗔他一句“三哥哥送我的东西,我得好好留着,哪能吃呢呆子哥哥,说什么你都信。”
她这话说得莫名小女儿家姿态十足,一直面无表情垂手立在一旁看戏的连璋眼神倏然一闪,表情撺掇又危险地瞥了她一眼。
“既是无事了就好,”谢昭宁让她调笑似的一语惹得脸颊隐隐又染上一层薄红,偏头清咳一声,“既是如此,那、那你便好生歇着吧,我们走啦”
“诶,”他一动,霍长歌又喊他,心下是当真舍不得他走,谢昭宁回头,就听她又寻了话头试探悄声问一句,“听宫里人说,前些日子行刺那事儿,是前朝人干的”
谢昭宁转头觑了眼连璋,这才与她应了一声“嗯。”
“那他们手臂上那个,”霍长歌右手一抬,比着自己左臂,故作疑惑道,“是什么意思”
“你瞧见了”谢昭宁惊诧一瞬。
霍长歌点头,抬眸悄声说“鸦青色的火焰。”
“是前朝皇族的徽印。”谢昭宁轻声回她,又多嘱咐她一声,语焉不详含混提点她,“好了,这事儿你别管了,有我和二哥呢,莫在陛下跟前多提前朝,尤其年初这段时日。”
年初
霍长歌眼里转过一抹疑惑,却只不动声色“哦”了一声,眼见他又要走,抬手一揪他大氅下摆,担忧问他“那这事儿,可连累你与二哥哥受罚了”
谢昭宁闻言一怔,眸光闪躲一瞬“没有,放心吧。”
“那”见他那模样,霍长歌便晓得他在说谎话,显然是受了罚也不愿说,她心里抽着似地疼了一疼,却也无法,只茬了话头并不拆穿他,指着脚边那